《首领宰今天尝试扒马了吗?》
文/系田
风间漠然地转过头,起身在哥哥胸前垫了块毛巾开始喂粥。
“……”
门口的安吾进退两难。
按风间的反应,自己该是被拒绝了,但现在知道了这种情况,他又没法理直气壮地离开。
他做不到。
坂口犹豫了会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风间专心致志地照顾哥哥,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给无法自主进食的病人喂饭并不容易,通常吃进一半已经谢天谢地。
不一会儿功夫,毛巾上就布满米粒儿和暗色的水渍。
风间正打算给哥哥擦嘴,旁边适时递来方手帕,“用我的吧。”
黑白格子纹的手帕和他的主人一样沉闷。
风间回过头,对上坂口沾满水珠的眼镜,眉头一挑,“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
坂口语塞,成年人道歉总需要很大勇气。
风间没理他,抽了床头柜上的餐巾纸料理哥哥,然后慢悠悠地坐下说:
“没事就走吧,我没空招呼你,毕竟不是朋友。”
坂口冷不丁愣住了。
他没想到风间会把这句他在奶茶铺里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包含后悔和羞赧的情绪。
“……”
坂口不禁想,风间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至少自己的胸口是沉甸甸的,像被巨石击中,喘不过气。
沉默降临,时间一分一秒游走,风间手里勺子和碗壁的碰擦声显得尤为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坂口深吸了口气:
“我可以帮你找找可靠的抑制剂购买途径。”
风间动作一顿,下垂的眼眸飞快掠过喜色,却及时用面无表情掩盖住了。
“你不用勉强。”他看都没看坂口一眼,“我可以找别人的。”
“……”
一时间,安吾胸口的酸胀愈演愈烈,几乎要把他的肌肉撑破了。
风间的拒绝让他手足无措,怎么会这样呢?
从他的角度,还能隐约看见对方皓腕上的那一道暗红的割痕。
实在是太刺眼了。
坂口不安地咽了口唾沫,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又急匆匆地说:
“不,你不要去找别人。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想利用抑制剂做不好的事。我,我会尽快回复你的。”
这一大串主竹筒倒豆般的独白倒让风间真的惊讶了。
他放下空了大半的碗,“你认真的?”
“嗯,认真的。”坂口斩钉截铁地回答。
霎那间,喜悦争先恐后爬上风间的脸,把他白皙的双颊染成令人陶醉的酡红。
刺啦—
倒退的椅子在地面刮出噪音。
坂口只觉怀里一沉,风间竟像只兔子径直跳了进来。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结结巴巴叫道,却不知为何没有推开,只是像个木乃伊僵硬地站在那里。
芳香夹杂潮气灌满鼻腔,风间发梢上是水晶葡萄般甜丝丝的味道。
坂口小心翼翼吸了口气,笑了。那副被雨水肆虐过的眼镜转瞬弥漫起白雾。
“嗡嗡—”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此刻的微妙和暧昧。
风间率先撒手,留坂口独自怅然若失,他接起电话。
“喂,太宰先生有事吗?”
坂口一怔,居然是太宰!
刚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做贼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风间瞥他一眼,“……您是说朝仓风斗?对,我认识。那位当红偶像。”
不仅认识,还一起在怪物的追捕下夺路狂奔。
“什么?您是说他是右京先生的弟弟?”
风间心头涌上不详预感。
很多时候,世界太小并非好事。
果然下一秒,听筒里的太宰声音戏谑,“拜托小风间给朝仓做一段时间的保镖,好不好呀?”
“不好。”风间不假思索地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当时和朝仓狭路相逢,用的可是太宰的脸。
要是哪天正主心血来潮视察工作,不全都露陷了?
“太宰先生,您忘了吗?我是个无异能的beta,这种事还是请芥川君去比较好吧?”
“不行不行,芥川凶神恶煞,要把人吓坏的。”
“……那也不能我去,要是出了事,有损组织名声。”
“港口mafia难道有什么好名声吗?”话筒里太宰憋笑得很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