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颗恒星

“她在尼福尔海姆冰冷的雾气中挥舞着巨大的镰刀,从此死亡降临九界。”

“她是开在枯骨血肉上的死亡之花,万千孤魂只为她向死而生。”

“她即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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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索尔是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的,事实上奥丁和弗丽嘉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从他出生到现在也从来没有其他人和他提过他有个姐姐的事情。

“海拉”,这个发音意同死亡,有着“隐藏”的意思,就像如同她名字的神秘一般,在阿斯加德久远的时光里渐渐变成了禁忌般不能提起的存在,而索尔得知则完全是一个巧合。

那天他亲爱的弟弟洛基说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黑发的男孩子变出来一条蛇给他然后说着“惊喜吗哥哥”在他高兴的时候用一把匕首捅了他的肾,然而得到自己最喜欢的蛇的喜悦让他完全不在意那点小小的伤口,直到看守世界树的仙女慌慌张张地找到他时他才知道这条蛇是洛基从世界树上拿下来的。

索尔念念不舍地把蛇还了回去,却不小心掉下了树根。

世界树的树根下面是九界的交叉口,充满了时空乱流和各种不确定因素,索尔在这里发现了一条啃着通往尼福尔海姆的那条数根的龙。

某种程度上来说蛇和龙都是同族,索尔对龙这种在阿斯加德也算稀有的生物有种天生的好感,那条啃着世界树树根的蛇见索尔突然出现在这里,它停下了啃食树根的牙齿,居高临下地看着索尔。

“瞧,时隔千年后又来了一个奥丁之子,噢,讨厌的味道,充满了光明和我最讨厌的元素,奥丁那个老顽固终于生出来一个‘正常’的孩子吗?”

那条黑龙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之意。

“我是父亲最疼爱的最优秀的孩子,我是阿斯加德的雷神。”索尔不服气地说,“你又是什么东西?胆敢诋毁众神之王,看我杀了你这个害虫!”

冲动的男孩手朝黑龙打了过去,却被黑龙轻飘飘地挥动翅膀打趴,索尔不服气地试了好几次,没有一次成功碰到过那条龙。

最后他筋疲力尽地趴在地上,黑龙的爪子踩着他的脸,傲慢地说:“你比海拉那个女人弱太多了,当年就算是海拉也没能把我从这棵树上弄下来过。”

【海拉:阿嚏!谁在说我?】

“海拉?海拉是谁?”索尔问道。

“阿斯加德的大殿下。”龙说。

“你胡说,父亲只有我和洛基两个孩子!”

“是不是胡说,世界树会告诉你。”

龙的爪子放开了他,转身在世界树上划开了一个口子,他邀请索尔去查看,索尔将信将疑的看过去,然后他就从裂缝中索尔看到了阿斯加德被奥丁埋藏的过往,那是他在阿斯加德从未听闻过的画面。

当然,这其中也有索尔不爱看书的原因,阿萨神族的男性都不是很爱文字学习,尤其是索尔,或许书中有关于海拉的记录,但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索尔看到了穿过时间历史,被世界树记录下来的九界的过往,那个时候的奥丁还穿着黄金的战甲,他的手上拿着那把索尔知道的昆尼古尔,骑着八条腿的骏马斯莱普尼斯,肩膀上的乌鸦是福金和雾尼,而与他平起平坐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位女性神祇,她穿着一身黑绿的皮甲,头戴荆棘的王冠,手上拿着漆黑的长剑,她和奥丁共同举着黄金的权杖,她的军队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她是海拉,你的姐姐。”黑龙看着那些画面用怀念的语气说,“宇宙之中仍旧有无数她的传说,但因为奥丁的原因,从未传到阿斯加德,现在整个阿斯加德除了我没有人记得她。”

“我要怎么相信你?这不是幻觉?”索尔难得智商在线,看完那些记忆后他犹豫地问道。

“我是尼格霍德,我将带来诸神黄昏。”龙说。

他与群蛇共居,他在通往雾之国尼福尔海姆所在的道路上啃食着树根,当他啃完树根的那一刻,诸神的黄昏就会来临。

尼德霍格还记得久远之前,那个瘦弱的死亡女神第一次来到他的尼伯龙根的时候,盘踞在此的龙想给神一个教训,却轻而易举地被那个死亡女神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龙与世界树一同诞生,就算诸神黄昏他也能平安活到最后,却不影响他被海拉压榨了数千年之久。

虽然说是他单方面被压榨,但不得不说那段孤独的岁月因为有了海拉他才不会那么无聊。

尼福尔海姆到处都是飘扬的雪花和冰晶,以及由它们所组成的云团,整个世界永远在下着雪,到处都结满了巨大的冰层,这些冰层便是赫瓦格密尔泉的泉水,巨人从中诞生。

奥丁曾在这里用一只眼的代价从巨人那里换取了智慧的泉水,而海拉在这里杀光了所有的巨人。

她自诞生之日就拥有死亡的神格,她注定会为九界带来杀戮与征服后的和平。

海拉在雾之国长大,尼格霍德见证了她的成长,她曾有鲜血撒在尼福尔海姆的树根,尼格霍德咬断了被鲜血浸染的树根,他从群蛇中脱颖而出,渐渐长成了一条龙。可以说他陪伴着海拉长大,但后来海拉接管了赫尔海姆后他就很少再见到她了。

尼格霍德最后一次见到海拉,就是她被奥丁打入永久的封印与流放之前。

而后,龙从世界树中默默看着死亡女神在宇宙中流浪,曾经光辉的过往仿佛翻过的书页,渐渐地,阿斯加德再也没有人记得海拉,奥丁向整个阿斯加德下令,禁止再提起并且记录任何有关那个犯了过错的死亡女神以及她的事情。

现在只有尼格霍德记得她了。

在那之后索尔经常偷偷跑来世界树的树根底下找龙讲述海拉曾经的故事,龙的口才非常好,索尔听得如痴如醉,这是他和这条龙之间的秘密,他想和洛基分享,龙告诉他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诡计之神会告诉奥丁,这样索尔就再也无法进入这里,就算再三保证洛基不会告密,知道诡计之神本性的龙却不肯答应,于是索尔只好放弃。

可他还是忘记了,尼格霍德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诸神的黄昏,狡猾的龙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做好事,尤其是索尔在长大后懂得的更多,阿斯加德的雷神在宇宙中找寻着曾与死亡女神有关的蛛丝马迹,他知道那些历史悠久的种族一定有关于海拉的记录,然后——

索尔找到了克里人,克里人让他滚,还让他赔飞船钱。

他找到了塞伯坦,那些原本还在敌对的机械生命体一秒联合起来,用炮火把他赶了出去。

然后是氪星,统治氪星的王说让他去地球给被拐走的崽子捎口信喊他回来相亲。

他迷惑地来到了萨卡星,被高天尊一张欠款单子拍在脸上,那是重建角斗场的天价费用。

索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他一直追逐脚步的姐姐,似乎和龙说的有点不一样?

直到他继位神王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在被打入地球之前,他质问奥丁:“你是不是也对海拉说过同样的话?她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你赶走的?”

然后他看到了众神之王复杂的神色,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再醒过来就被中庭人当成精/神/病关在医院了。

幸好他机智,多方周折才得到了神盾局的帮助。

“阿斯加德?彩虹桥?”

令索尔感动的是,听到这些单词的尼克·弗瑞并没有像先前的塞尔维格博士和那个叫简·福斯特的中庭女人那样用看智障和疯子的眼神看他,不如说这个看起来有些奸诈的中庭人好像对这些单词见怪不怪。然后尼克·弗瑞用手机怼着他的脸拍了张照,发给了某个人。

海拉在电话里一再否认自己不认识这个金发壮汉,但提到阿斯加德,海拉还是不得不去一趟。

但愿不是她曾经得罪过的谁谁谁。

结果,事情就变成了开头那样。

金发壮汉抱着她的腿不撒手,海拉==地看着他,还是不记得她有没有见过这号人。

海拉曾中二的时候有不少人叫她大姐,她也不记得具体有多少,现在突然从阿斯加德冒出来一个,很难相信不是来碰瓷的。

所以她干脆利落地抽回了自己的腿,把这个非礼自己的家伙一脚踩在地上。

“我就知道尼克·弗瑞叫我来准没好事。”她不耐烦地把额前散乱的黑发拨到脑后,看着从临时搭建的实验室里走出来的尼克·弗瑞,质问:“你不会给人骗了吧?我真没见过这个人。宇宙中倒是有不少打着阿斯加德名号行骗的家伙,奥丁从来不管,啧。”

尼克·弗瑞抽了抽嘴角。

“他自称索尔,”尼克·弗瑞说,“阿斯加德的什么雷神?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的?”

“你问我?你觉得我离开那里几千年了像是会有熟人的样子吗?”海拉指着自己的脸。

“......”

索尔:“......”

当事人就是委屈,非常委屈。

“ok,”尼克·弗瑞放弃了挣扎,“那就做下来好好谈谈,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海拉:“我的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她放开了踩在索尔背上的脚,然后把这个似乎受到了很大打击的壮汉拉了起来,嘴里“啧啧”了两声碎碎念道:“没有神力,也没有脑子,除了身上阿萨神族传统的一身腱子肉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地方,我不认为我会有这种弟弟。”

于是尼克·弗瑞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索尔这个壮汉像是小鸡一样拎起来,他在昨晚被这个壮汉大闹一通后的临时实验室内找了个勉强干净的地方,海拉身边的汤姆也占有一席之地。

现在三人一猫坐在桌子边上,海拉一脸抗拒,气氛尴尬。

“这是姐姐你养的猫咪吗?啊哈哈,真可爱啊,嘿小猫咪,哥哥这里有小鱼——嗷——”索尔努力活跃气氛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他把目标锁定了神情严肃的汤姆,正准备伸出万恶的脏兮兮的爪子去摸汤姆的头,然后被汤姆狠狠挠了一爪子。

白手套的猫咪都很凶残。

海拉扶额不忍直视,最后拍了拍猫咪的头提醒他收回对着索尔的手/枪,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道:“所以,你真的来自阿斯加德?”

听到海拉问话,索尔瞬间手不疼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海拉说:“我一直在找你,海拉姐姐。”

“阿斯加德不会再有人提起我的过往,谁告诉你的?”

“尼格霍德。”

“......”

听到这个名字,海拉有点胃疼。

她是知道这条龙的,在过去的千年里这条龙几乎承包了所有吹她的彩虹屁,一开始海拉还欣然接受,时间久了就有点过于聒噪了,她后来不想回尼福尔海姆除了忙碌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尼格霍德的单口相声实在不怎么好笑。

“世界树的树根是禁区,你是怎么进去的?”仅凭这点海拉还是无法相信他。

“还蛇的时候。”索尔说。

“?”

“事情是这样的......”

之后索尔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他从发现尼格霍德到沉迷海拉的故事的前因后果,并发出疑惑海拉是怎么在中庭的。

“我也是被流放的,所以不管你的原因如何,我给不了你任何帮助。”海拉说。

听到她这么干脆,索尔相当难过。

不过来到中庭之后总算碰到了好事,他在这里找到了海拉,虽然海拉不相信他是她的弟弟,但索尔相信时间会验证一切。

“所以你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搞事情?被——他抓住的?”海拉指了指尼克·弗瑞。

索尔更难过了:“妙尔尼尔,我失去了拥有它的权利和力量,而且昨晚洛基告诉我,父亲他......死了,因为我,我的放逐,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挑起的与约顿海姆的战争,他......坚持不住了。”

“嗯?”海拉一愣。

一时间她不知道重点该关注哪一条。

妙尔尼尔?那不是她的锤子吗?还有奥丁死了?这货到底做了什么?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不对啊,她的力量还没回来,奥丁绝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