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到底为什么那么不开窍、为什么那么怂啊!五条悟双手抱头在床上打滚,直接说“我喜欢你”不好吗?直接说“我那么跳是希望你注意到我”不行吗?
结果就是现在明明交往了,床也上了,还是这么忐忑,总担心自己会被甩。
五条悟闭上眼,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被身上的重物感压醒。
他下意识坐起身,想看看怎么回事,趴在他身上的人顿时歪倒到一边,差点从床上滚下去,还好五条悟眼疾手快,又把人抱了回来。
这惊喜可真够大的。绮罗良被折腾醒了,迷迷糊糊地抱上来:“悟你醒啦?”这个语气,加上这股酒味,说她没喝醉,五条悟是绝对不信的。
他打开床头灯,惊喜又无奈:“回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绮罗良眼里都带着湿润的醉意:“悟你在睡觉嘛,不想吵醒你。”
所谓的不想吵醒就是趴在他身上睡觉,也亏得他没有做噩梦。五条悟正想着,绮罗良又吧嗒一口亲上来,还很得意:“甜不甜!我吃了好几块糖!酒味肯定压下去了!”
确实,唾液交缠间没有酒味,满满的都是草莓糖的味道,可呼吸间还是带着酒味,十分浓烈又刺激的辛辣,又混杂着莫名的甘味。
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好闻,果然喜欢的人哪里都好。
五条悟呼了口气,搂着人终于有了撒娇的勇气:“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才不会!我一结束就赶回来了,说好了要陪你过生日的嘛!”绮罗良气呼呼地抱着五条悟的脑袋搓揉,“你都不知道!那家的老古董,说我身为小辈居然不参加宴席,还要罚我酒!我急着回来见你,哪有空跟他扯皮,当场干掉一瓶大吟酿,砸掉酒瓶问他我喝完了你喝不喝,他才黑着脸放我走。”
五条悟的脑袋几乎被揉成鸟窝,他一边想着要去查查那个老古董是谁然后收拾一顿,一边趁着绮罗良醉酒继续跟她撒娇:“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啊,”绮罗良松开手,后知后觉地说道,“我手机还在老头子那里。”
急着赶回来,连手机都忘记拿了——理解到这层意思的五条悟瞬间满足了,他搂着绮罗良亲下去,她也配合,眼看着就要把人推倒,绮罗良忽然把他推开了:“等等!”
她跳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大衣,从口袋里掏出什么藏在背后,又跌跌撞撞地挪回来——因为双手背在身后,她跨上来的时候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幸好被五条悟搂住了。
绮罗良浑然不觉,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给你准备好生日礼物啦,你猜是什么?”
五条悟得承认比起生日礼物,他现在更想好好感受下绮罗良的体温,不过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配合地猜道:“手表?”
“不是,比手表要轻,轻很多。”绮罗良强调道。
能藏在手里的大小,还是给男士的生日礼物,五条悟也想不到什么:“领带夹?袖扣?”
“你又不穿西装,我干嘛要买你不会用的东西。”绮罗良撇了下嘴,又高兴地说道,“不过我想看悟穿西装!肯定很好看!悟是最帅的!”
五条悟差点当场掏出手机下单,他克制住自己的心情,继续陪绮罗良猜生日礼物:“戒指?”
“怎么可能啦!”绮罗良不高兴了,“这种东西应该由你来送给我吧?”她下意识伸出双手,张开左手,将手心对着五条悟的脸,用右手指着,“看这里!看到没有!”
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都捏着“礼物”,空不出来,她干脆竖起小指去戳左手无名指:“这里还空着呐!笨——蛋!”
五条悟看到了她捏着的“礼物”,那怎么看都是一张叠成方形的、普普通通的纸片。
但是,从意义上来说,绝对不普通。
他察觉到了那是什么,以至于全身僵硬。
“啊,不小心拿出来了。”绮罗良用左手挠了挠脸颊,“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她将折叠起来的纸片展开、摊平,双手捧着这张纸递给五条悟:“喏,生日礼物,婚姻申请表。”
“北海道的申请表好可爱啊,还是玉桂狗的联名款,你看这个玉桂狗,白白的,软软的,蓝色的眼睛,很可爱对不对?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像你,于是带回来啦!”绮罗良啰啰嗦嗦地跟他介绍着。
五条悟说不出话来。他之前会撒娇,只是仗着绮罗良喝醉,酒醒后不会记得才敢说出口,面对着清醒的绮罗良,他始终不敢把自己的占有欲表现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