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尾撕掉一层海报,向外望去,说:「好多麻烦,教堂待不了,你们从后门跑。」
和尚快速收拾装备,他背起枪
,走到窗边定睛一看,不免变了表情:「这么多,我们恐怕已经暴露了!」
大姐头说:「附近的巷子里有车,开车走。」
蝰蛇扛起秦鸣,秦鸣忘了哭,道:「既然是来抓你们的,带着什么?我不要和你们一起!」
蝰蛇说:「闭嘴!」
苏鹤亭撤退时也没忘记带走组织资料,因为纸张繁多,便全部塞入一只挎包里。
双马尾说:「另一头有个地下室,
苏鹤亭把挎包抛给她,道:「不能次次都让你断后,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干部,你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飞行器已经到了不远处,警哨声大响。谢枕书拉开吧台抽屉,在里面找到地下室的钥匙,道:「不用争,你们到巷子里等我五分钟。」
双马尾以为苏鹤亭不会答应,却不想猫答了个「哦」,便被长官拎到了门口。她跟上去,听和尚说:「这是武装组降落的讯号,他们要持枪逼近……」
苏鹤亭把和尚向外推,道:「知道了,边走边说,不要堵门!」
教堂的后门不是门,而是个半人高的涂鸦破口,从这里出来后正在女神像的背面,被教堂的阴影覆盖,再走一段土路就能入巷子。天下起几滴雨,众人疾行片刻,在入巷口被车堵停了。
黑伞下是秦的身影,他苍白的脸没有表情,咳嗽了几声,说:「往哪里跑?黑市就这么大。」
苏鹤亭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秦看到大姐头,又看向苏鹤亭,说:「我叫你合作,你百般拒绝,原来是早有打算。但是就凭你们几个人,也能在我和刑天之间翻天吗?」
苏鹤亭单眯起改造眼,笑道:「你是变成大人物了,说话一股卫达味。怎么半天不见,已经不想你弟弟了?」
秦鸣探着头,喊道:「老板!」
秦却连瞧都没瞧他一眼,说:「我家里人都死光了,不差这么一个弟弟。」
秦鸣顿时息音,他茫然地望着秦,眼神里渐渐浮现出不可置信。须臾后,他挣扎起来,叫道:「不是的!老板——」
苏鹤亭笑意微散:「好残忍啊你。」
秦说:「残忍吗?任务完成就行了。他现在有机会去投胎,下辈子能做我亲弟弟。」
他的目光没有在秦鸣身上停留一秒钟,昨晚的紧张都是伪装,演戏就是他在负八层学会的生存技能。
雨点子变大,把地面迅速打湿。秦微微仰头,看灰白天空上的飞行器,说:「猫崽,别总想耍滑头,你的筹码没那么值钱,这个世界还是我们这种人说得算。」
他站在干净马路上,而苏鹤亭还停在泥泞里,两个人之间仿佛有条无形的沟壑。
苏鹤亭道:「你们总把抛弃别人这件事做得很轻松。」
雨打湿猫的头发,他的尾巴不再摇。他看看地面,肮脏的水泊只能印出他模糊的轮廓,他想起一点往事——那根被老苏切掉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