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道:“嗯……嗯?”
谢枕书手指收紧,用了点力气,像是要攥紧苏鹤亭。他的心意仿佛见不得光,只能藏在黑暗里说。他会背无数清规戒律,但他不擅长撒谎。
他说:“连接吗?待在这个房间,别盯着隐士了。我会克制自己,不会咬你,也不会撕烂你……好吗?”
苏鹤亭摸了摸鼻尖,道:“干吗……我又不是小孩,”他红着脸,语气却很了不起,“我根本没在怕的噢。”
操作台亮起来,两个人面对面。
苏鹤亭说:“先连接,再上线。”
谢枕书把显示屏一个一个关掉,道:“我会看着时间。”
这次是实验,所以没有用到营养缸。操作台自动升降,发出“嗡”的调整音,最后停在了两个人的侧面。那些流动的数据雨颜色变浅,逐渐消失。
一回生二回熟,苏鹤亭这次自觉把腿并拢,交出了尾巴。
谢枕书说:“放松。”
苏鹤亭直接闭眼。
这次的晕眩感很小,只持续了几秒。几秒后,那片绚丽温柔的海再次出现。苏鹤亭放轻呼吸,进入某种平和的状态,刺激信号正在活动区里沉睡。
谢枕书在入侵前学会了耳语:“我进来了,别紧张。”
他入侵那片海,和第一次不同,这次他很稳,或许是怕过于凶猛会激起苏鹤亭的抗拒。
苏鹤亭听见谢枕书的呼吸声,微微喘息。他唇齿张开,在那细微的抗拒里出着汗。猫的重量都压向了长官,如果从现实里看,这个姿势既像依赖又像索吻。
谢枕书再次感受到自己的糟糕,他那些承诺在猫面前不堪一击,他很想——
很想亲亲猫。
这句话犹如坠入意识海洋的禁果,瞬间激起呢喃的浪涛。
可怜苏鹤亭,禁片都没看过几部,先被一声声的禁语埋没。他仿佛被长官拆开,又被长官攥紧,不论如何揉捏都归长官所有。有片刻,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发热。
苏鹤亭的硬气只存在了几分钟,声音略微颤抖,说:“谢枕书……”他想缓口气,可是做不到,他的耳边、心头、脑袋里都是谢枕书。他乱糟糟的,在不自知的某刻求饶:“喂……别……”
谢枕书眼眸半睁,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冷静。
——可是太糟糕了。
苏鹤亭的脸就凑在他面前,微皱着眉,像是在承载他的蛮横。
我可以亲你吗?
对不起。
你好可爱。
谢枕书远离猫,又靠近猫。他总在忍耐,但现在,他在汗水里,垂下头,用声音清晰地问出来:“我可以亲你吗?”
苏鹤亭没回答。
谢枕书喉间轻动,错开目光,但他的想法没有停止,反而朝着更加疯狂的地方去了。
他是个可悲、贪婪、没有自控力的家伙。
“叮咚——”
操作台忽然响起来。
“一级防御已启动,欢迎您。”
惩罚区的强风猛地刮来。
苏鹤亭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下坠。他拽紧前襟,在空中大喊:“搞——什——么——!”
偏偏在这一刻上线!
此刻的惩罚区正值晴空,苏鹤亭头发被吹开,让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等坠一半,他忽然觉察不对,兜着被风灌满的衬衫,震惊地喊:“等等!我他妈怎么还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