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跟管理委员会投诉。”洛轻云口吻温和但是完全公事公办。

你投诉就投诉啊，不妨碍我听摇滚啊。

“我会投诉你在公寓里开音响看小电影。你是喜欢多人联袂演出豪放派，还是婉约派？”洛轻云问。

“你……你颠倒黑白！”

谈墨从来不看小电影，原因无他，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玩意儿时候，年少无知上网点开了一个链接，连接上小姐姐非常撩人，看得人心痒，但点开一看……他做了几晚噩梦，不只想洗眼睛，还想洗脑子。

因为初体验抵达了天花板上线，谈墨从此以后再不看小电影了。

“大家就喜欢听那些黑白颠倒故事。”洛轻云回答。

谈墨心想洛轻云要真那么投诉，管理委员会肯定会当真！那里就是个八卦中心，到时候给他散播一下，整个银湾市都会知道他在家里把音箱开到最大看小电影自嗨！

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那可以安静了吗？”洛轻云问。

“大家爱好不同，您既然欣赏不了摇滚，我也不勉强。互相尊重。”谈墨还惦记着自己快要泡烂面。

“谈副队……”

“嗯？”谈墨干脆把面端过来，对着洛轻云呼啦呼啦地吃起来。

“本来如果这次演习赢了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很抱歉你输了，所以没得问。”谈墨开始喝面汤，可自己肯定会好奇到睡不着觉，“算了，你还是问吧。”

“听说你从前没有这么讨厌我，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谈墨愣了一下，他没有想过洛轻云竟然会在意这个问题。他也以为洛轻云会动用人脉去调查，但他没想到洛轻云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

正因为没那些拐弯抹角，谈墨忽然有那么点舒坦了。

两人之间突如其来沉默，只能靠谈墨嗦面声音来缓解。

“因为我是个监察员。”谈墨将纸碗放到了一边，垂下眼，“我价值，是由目标来决定。”

“高炙让你实现了价值？”洛轻云问。

谈墨笑了一下，在自己心脏前敲了敲，“洛队，试着站在人类立场上感觉一下。”

洛轻云垂下眼，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试着站在人类角度想过很多问题，但答案似乎都不怎么美好。所以我只能站在自己角度去理解。”

“如果站在你自己角度，答案又是什么？”

洛轻云回答：“你瞄准镜里目标并不是你终点。那么多目标，高炙是你自己选。所以你价值不是由目标决定。”

“那是什么？”谈墨反问。

他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和洛轻云在门口聊天，甚至自己还会期待他回答。

“你自己。”

你自己决定自己价值。

谈墨微微张了张嘴，忽然之间那些被困扰很久过往，那些期待却又落空理想，得到了慰藉也得到了自由。

他困住了自己，洛轻云一个简单答案竟然有一种解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