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给你一点宠爱

“真醉了……我头晕。”谈墨回答。

“你看不起我!所以才不跟我喝!”江春雷强硬地把酒瓶塞进谈墨手里。

谈墨把酒瓶又塞了回去,“不用怀疑,我就是看不起你。”

酒精会降低自己判断力,非必要情况,谈墨不会让自己喝断片。

江春雷说风就是雨,竟然哭鼻子了。

“哇——谈副队看不起我!我就知道他看不起我!我开枪没他准!胆子没他大!经验没他丰富!更加没他讨高队长喜欢!没有话语权!哇——哇——”

江春雷哭到打嗝,看得旁边还没有倒下常恒、庄敬还有安孝和向他投以谴责目光。

“好好好!别哭了!我喝我喝!”

谈墨又喝了一瓶下去,整个人都晕乎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歌声停下来了,只剩下此起彼伏打鼾声音。

王小二倒在地上和常恒抱在一起,吴雨声侧躺在沙发上,安孝和和江春雷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两人脑袋挨在一起,就跟在比心一样。庄敬很端正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身上,闭着眼睛。

至于楚妤,就侧卧在谈墨身边,谈墨随手拎了一件外套,盖在楚妤身上。

有点头晕,睡一会儿吧。

迷迷糊糊之间,谈墨听到了包厢门被推开声音。

原本xo和啤酒味道占据了整个空间,可就在那一瞬,咖啡醇厚香气一涌而来,瞬间五脏六腑都变得暖热,还有一丝让人清醒夜间露水味道,直达谈墨嗅觉神经深处,他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身穿灰塔制服男人,逆着光,谈墨只能分辨出他修劲利落身型,腰背挺拔,形成一种峻峭冷淡轮廓,步伐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谁啊……”谈墨喉咙动了动,酒精上头他慵懒得很,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黑色制服随着光影变化折射出金属质感冷光,上衣被皮带束缚着,产生了禁情割爱约束感。

对方五官笼在昏暗阴影里,揉杂了欲念却又和这个世界疏离,克制与本就是矛盾,此刻却混合成了一种令人心颤剪影。

他走进了全息舞台,四面八方灯光落在他身上,黑色发梢缀上了一层银光。

他眉眼温和,看不到丝毫杀意,就像温和流淌在谈墨身上瀑布,谈墨眯起了眼睛,自己仿佛身陷入了学生时代旧诗故梦里。

那个时候……他崇拜着灰塔中最年轻队长洛轻云,听过无数关于他故事和传闻,见过他人都说他温柔有礼,能力超群,谈墨想要成为他监察员,想要成为他可以依托后背。

再然后,他毕业了,跟着洛轻云出了一个实习任务,接到任务之前他兴奋到几晚没有睡着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谈墨捂着眼睛笑了起来,自己并没有真正了解洛轻云。

一个足以当上队长融合者完成了许多不可能任务人,怎么可能温柔?他不会有悲悯,他最大慈悲就是一枪解决自己被胎果同化队友——这是看完江春雷传来视频得出第二个推测。

他不需要人类成为他后背,因为他有一半是属于开普勒世界。

是否“越界”,全凭他自己心意。

可是当洛轻云将“真实”展现出来时候,谈墨忍不住在想其实从不存在绝对“越界”。

心在哪里,那里就是他领域。

洛轻云在谈墨对面桌子上坐下来,他身边是东倒西歪酒瓶和酒杯。

“我以为是神明降临……”谈墨低声道,“但是这世上没有神。”

洛轻云向前倾,把谈墨盖在脸上手挪开,笑着问:“你们可真够意思,喝酒都不叫我。”

谈墨别开了脸,皱着眉头说:“要真没人叫您,您怎么会来?”

“为什么不看我?”洛轻云又问。

“不想看。”

“怕看久了,离开了之后又会想念?”洛轻云轻声问。

谈墨伸手一阵乱摸,终于从沙发缝隙里摸到一瓶还没开啤酒,递到了洛轻云面前。

“咱们走一个……您来了银湾市我还没给您敬酒呢!”

谈墨把啤酒瓶在桌子边上敲了许久,想要把瓶盖起开,但是醉酒之后大脑总是无法掌握距离感,酒瓶在桌子边上晃了半天,就是没把瓶盖起开。

洛轻云低着头,从他角度正好看见谈墨发丝柔软头顶。

“洛队……帮个忙把瓶盖起开吧!”谈墨说。

洛轻云靠到了谈墨耳边,轻声说:“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喝吗?到底是要拧开瓶盖,还是拧开你天灵盖?”

“又是选择题?”谈墨把啤酒一扔,“这世上万千可能,都不是我们可以选……就好比我无法选择不穿过那片爱德拉之海……你无法选择不成为融合者……我也没办法时空穿越……”

洛轻云倾向谈墨,感觉到阴影越来越接近,谈墨向后靠着沙发椅背,洛轻云一手撑在谈墨耳边,几乎笼罩在谈墨身上。

“穿越到哪里?”

“穿越到你和缇丰交战时候……那时候我才刚学会用枪……”

谈墨侧过了脸,他发觉洛轻云脸颊就要贴在自己脸上,他刚想要问“你干什么”,洛轻云另一只手拿过了被谈墨扔了酒瓶,坐了回去。

两人之间距离又恢复了,谈墨竟然觉得有点冷,想要有什么来取暖。

“谈副队,如果我把这瓶酒干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洛轻云问。

明明整个包厢里还有那么多人,可这世界却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俩。

“好啊。”谈墨提起了精神看着对方。

洛轻云被黑色手套束缚包裹着手指抵在瓶盖边缘,轻轻向上一弹,瓶盖就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谈墨腿上。

谈墨眯起了眼睛,看着洛轻云对着瓶口仰起了下巴,他起伏喉结还有“咕嘟咕嘟”声音,莫名让谈墨想到了子弹上膛声响。

那瓶酒很快就空瓶了,洛轻云把它很随意地放在了自己身边,看向谈墨。

“五年前你跟着我出第一次实习任务时候,明明被爱德拉花刺扎伤了,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在我面前装作不疼样子?”

虽然洛轻云早就站在谈墨角度上猜想过了,可是比起去猜想一个人心意,洛轻云更愿意得到一个准确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啊……让我想一下,我都快忘了。”谈墨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年回想那一刻,他只觉得倔强自己很好笑。

有什么好忍,忍不忍结局都一样。

“对啊,你好好想想。”洛轻云不紧不慢地说。

仿佛极致耐心,只想要一个最真实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