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手下将士说起家中夫人,看他们脸上总带着憨傻的笑容,以及言辞间流露出来的惧内。
总觉得好笑。
没想到——是真的。
小兔子不是人,是兔妖,一定给自己下咒语了,否则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赵曜想不明白,也不愿想明白。
前二十几年他想的太明白,没有信仰,更没有在乎的人或事,就好像下一秒直接去死也无牵无挂。
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小兔子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的不只是乐趣,还是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
人生头一次有了近乎于软肋的存在,他不害怕,甚至还有些欢喜,就好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的如释重负感。
赵曜盯着他,眼波流转。
小兔子,一定会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吧。
一定会。
即便不会,他也能变成会。
陆阮睡得迷迷糊糊,胸前衣襟敞开大半,露出细长优美的脖颈。
赵曜眼眸晦涩,视线落在白皙肌肤上还未消退的斑驳青紫痕迹上,喉结上下滚动。
“!”陆阮指尖动了动,勉强按捺住想要捂住脖子的手,眼睫毛不自在地眨动着。
眼神如此炙热,好怕他心血来潮,抬手就掐自己的脖子。
赵曜见他脸色煞白,如坐针毡的模样,还以为他睡得不舒服了。
心下无语,只觉得跟姑娘打交道比上战场还要难,简直难于上青天。
还能怎么办,只能以后更加小心翼翼了。
风吹日晒病了,或者是一个没看管好吓坏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赵曜弯腰:“头疼?”
“不疼。”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真的,他连连摇头,脑袋上的发钗几乎被他甩下来砸在赵曜的脸上,“我没事,就只是屋子暖和,我睡得热了些。”
后面一句他说的小声,不敢让对方觉得自己麻烦。
好想把他脑袋上的装饰摘下来,总觉得尖利会刺到小兔子。
刚一抬手,就看见小兔子瑟缩着向后退了退,甚至还做了一个双手环胸的动作,虽然很短,但——
赵曜脸色漆黑,他还没丧心病狂到一晚上的时间就出尔反尔。
“没事就好。”赵曜讪讪收回手,视线也从雪白的胸口处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