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两人从中午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关时景第一次觉得下午和晚上都那样漫长。
他知道此刻何倦大约是睡着了,于是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走进寝室,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路过何倦的床铺时,关时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分明什么也没看到,他心底却涌上无限的满足。
他又立刻想到,如今这寝室只有他与何倦两人,很快热意也在胸腔微微沸腾。
关时景安静地迅速洗漱完后,鬼使神差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站在两个床铺之间的,悄悄望着何倦的脸颊。
他的脸颊完全苍白,呼吸也轻地可怜,一侧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却不是自然的健康红晕,而是因为学校发的枕套材质粗糙,所以被磨出了血丝。
关时景心底有些刺痛和怜惜。
他立刻在心里计划起,要给何倦买几个柔软的纯棉枕套,且不能是新的,必须要手洗几遍,洗的柔软,再暴晒一天,才能足够舒适且安全。
“你在干什么?”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传来,关时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离何倦十分近,几乎再近些就能碰到他温软的唇瓣。
关时景心底蒸腾着羞耻,他心跳极快,却莫名不愿再来人面前露怯,他镇定自若,居高临下望着门口的人:“你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阿倦没有过亲密关系的感觉,他从小失去亲人,所以也没有非常亲近的朋友或者其他关系,从某种角度来讲,他理解不了浓烈的感情,他只会划分,对同学是什么态度什么界限,对朋友是什么态度,和亲人应该怎样相处;他天然对别人的情绪带有比较理性的态度,对自己也是;所以只有非常浓烈的感情,才会让他慢慢地、迟钝地察觉到,这个人对我好像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