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听见动静微抬眼睫,看见门口的傅闲时,眸光微亮,很快他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傅闲,你怎么……”
傅闲三步并两步走到何倦面前,压抑着心底暴怒的情绪,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见何倦脸颊伤口凝结的破碎玻璃,细碎的殷红血珠一颗一颗从里面冒出,仿佛永无尽头。而何倦左手小臂校服被挽起,露出凌霜的手腕,上面包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让人怀疑这样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是否会被过于厚重的纱布压折。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这样厚的一圈纱布竟然被一层层浸染红透,让人疑心这样细的青色血管,竟然能够流出这么多血,仿佛浑身的血都流尽了。
傅闲呼吸都有些颤抖,他冷冷看了眼等候室神色不一的三人,小心对何倦道:“我带你离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何倦的伤口尽快处理。
何倦看见傅闲和往常完全不同的表现,猜测大约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可怕,以至于吓到了傅闲。
于是他点头,脚步微动,随后就感觉握着手机的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顺着傅闲的动作,垂眸看去,他首先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傅闲有些颤抖的手,他眼底带了点茫然。
何书带来的护士只给他将左手臂的那块大玻璃挑出来,进了许多细碎玻璃渣的双手反而被放在一边,他最开始还提了两句双手需要处理,在看出了护士的敷衍之后,他反而闭嘴不言了。
但他心里更确定,这个护士和何书也是一伙的。就跟拦着他的助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