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傅闲的道歉,他才换了个姿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嘬着水蜜桃味的水果硬糖,一边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告诉我。”
傅闲几乎是立刻回答:“你说。”
何倦垂着眼睫,手指缠绕在毛茸茸的兔子玩偶的长耳朵上,兔子玩偶的灰色绒毛将他莹润的指尖衬得愈发洁白:“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觉得这个形容不太到位,思考了一瞬又补充:“就像我妈妈和爸爸那样的。”
这句话如同漫长冬季过后的第一声春雷,随之而来的是细密润湿的春雨,湿淋淋浇在悬崖峭壁间的钢索上,带来希望与惶恐的交错,判决书已经递到他手边。
傅闲此时反而十分的冷静下来,因为他早就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或许不是。”
他语气坚定,带着十二万分的珍惜:“我爱你。”
他母亲早逝,父亲看他如同最满意的一件商品,继母与傅凛更不必说。他原本已经认定这个世界是苍白无趣的,唯一让他觉得有挑战性的不过是权利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当然,在他弄懂其中的关节后,这些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直到某一日,仿佛漆黑的夜空高悬的月亮忽然就轻轻落在他的手中一般,他苍白的生命变得有了期待。
就连四季在他眼里也十足可爱起来。
他变成了他曾经绝对想象不到甚至有些嗤之以鼻的,书中最让他厌烦的,或许——一个恋爱脑。
如果可以,他想要时时刻刻同何倦亲密的在一起。他很肯定,这是爱,没有因为距离而变得浅淡,至少此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