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顿住,接着眼中都是赞赏之意,笑着道:“难得你也有如此见识,好,好!”
万柳暗自翻了个白眼,傻子也知道的好伐?
“多年仗打下来,劳师动众,每念及此,心里就甚感不安。可台湾之仗,更不得不打。”
康熙语气愈发沉重,万柳也感到嘴里的梨条甜得发苦,无辜百姓还有前方将士只会更苦,打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好事。
吴三桂与耿精忠起兵之后,遣人与台湾的郑经联手,原本郑经由抗清,变成了与三藩一起趁机浑水摸鱼。
郑经几乎占据了整个福建省,据不接受清朝廷的招安,反而要求康熙将福建与台湾的沿海岛屿都割让给他。
康熙当然寸步不让,年初复立了福建水师。最近也在忙着水师之事,启用施琅为水师右都督,准备进取台湾。
万柳摸着茶碗,大红袍茶矜贵又矜贵,如今可不容易吃到。
不知为何,康熙看着万柳垂着眼帘若有所思的神情,总觉得她能懂他的想法。
太皇太后年岁已高,他已经不想让前朝政事让她忧心。大臣们揣摩上意的太多,更无法多说。
只有她,从不多言多语,在后宫如同隐形,他觉得藏在心里的话,仿佛有了宣泄的出口。
“我自从八岁登基,如今已十七年过去,仍未能做多少事,每每夜里惊醒,感到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天下百姓。
自从坐上那个大位起,每晚总不能安睡,诚惶诚恐,怕大清江山在我手上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