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璟越来越暗沉的脸,佐膺藏在衣领里的笑容逐渐放大暗自捏了捏她的肩膀骂道:“傻瓜。”
霍璟的眉头越皱越紧牢牢盯着他,良久,忽然开口道:“你和吴山都是上面的人,传言你们服务于地下组织,是因为你们见不得光,有隶属,但没有编制,更不能有身份,那次逃婚你带我去的地方,你说是你家,我在京都生活几十年竟不知道有这么个隐秘的地方,隐秘到没人有胆子去查!
我爸把整个京都翻了过来,条条大路都有监控,想排查你的车子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偏偏没有人找到那,现在想来,只有一种可能,你真正服务的对象并不是什么地下组织,而是…”
霍璟指了指天,佐膺的笑容渐渐敛了去,霍璟下巴微微挑起眼里的光有些深,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佐膺,我不是傻瓜。”
风势逐渐变小,从脸庞划过,冰冷得像刀子,佐膺收回视线,看着脚边迅速堆积的白雪,用手抓了一把握成一个球,在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掂着,声音有些虚无:“有时候我很羡慕吴山,起码他可以支配自己的人生,但我不能,我手上的这门秘术是自己的,也不是自己的,你觉得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佐膺漫不经心地掂着手中的雪球缓缓侧头视线与她交织在一起,那一刻,一种细思极恐的电流从霍璟体内流过,佐膺眼里的光像深渊一样望不到底,他声音沉沉地落到霍璟的心底:“你记住了,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他收回手,在衣服底下紧紧攥住霍璟,霍璟冰冷的手瞬间被一股暖流所覆盖,通红的鼻尖有了一丝暖意,佐膺将雪球狠狠砸在旁边的崖壁上,雪花四溅,风小了,头顶的云层逐渐散去,太阳的光束照射下来,仿佛就在头顶,强烈的紫外线让人睁不开眼睛。
和尚停止打坐睁开双眼,leon站起身招呼大家继续上路,霍璟刚从地上起身,佐膺看着那条小道突然皱了下眉回身对她说:“我一个人进去。”
霍璟却望着leon的背影扬起唇角:“上天给我指了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我为什么不走?”
佐膺有些不解地望着她,霍璟抿了抿唇:“我有告诉过你我视力很好吗?汉斯给leon服用的是一种抗癌药物,看来这个leon和我有一点很像,都命不久矣,你说他手中的秘密会关于什么?”
她紧了紧背上的包大步跟了上去。
一群人再次来到这个所谓的空行母密道,因为有了刚才的事件,大家都不敢走得太快,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然而刚才突降的暴雪就像一场幻觉,此刻头顶烈日当空,众人踩在厚实的雪地上都有些如梦似幻。
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没有再发生任何异样,眼看就要穿过两山之间,前方突然出现一团迷雾挡住了道路,此雾泛着烟青色,在太阳的照射下并没有散去,着实有些奇怪,众人便再次停下脚步。
汉斯拿出氧气罩戴在脸上,大家便纷纷将出发前分发的氧气罩拿了出来,leon对沈从昱使了个眼色,他把一个藏人先推进雾中,藏人一走进雾中便没了人影,两分钟后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从昱对leon点点头,大家便相继走了进去。
霍璟记得佐膺就站在她身后,然而一进雾中她再一回头,却完全找不到佐膺的身影,周围雾茫茫一片,身体仿佛进入了混沌,视觉受阻,没有丝毫方向感,她轻喊了一句:“方海。”
没有回应,连身边的脚步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好似只余她一个人,她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下意识从腰间抽出匕首握在掌心双眼一闭,关闭视觉后,听觉反而变得清晰,她似乎能感觉到空气轻微地流动在她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