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很惊讶,他见过太多的专家,研究员,遇上脾气好点的,顶多和他不冷不热的说两句话,脾气不好,打骂便是常事。
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谷英这样,把他当个人看,会问他痛不痛,冷不冷,饿不饿,需不需要休息。
谷英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试验品,而是把他当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伙伴。
他说谷英在做研究的时候的确挺执着的,有时候能三天三夜不睡觉,有时候一整天忘了吃饭喝水,她有很多很发散的想法,还会经常和他讨论,问他意见,她的思维很跳跃,比如,你还在想她上句在说什么,她已经跳到好几个话题以后了,其实她说的大多数假设性理论他都听不懂,却看着她每每聚精会神的样子,依然愿意做个忠实的聆听者。
她有时候自言自语半天,就赶紧拿笔把想法写下来,整理成报告,一动笔就停不下来,能一个人窝在角落整整一天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说谷英是个天生的研究者,是迄今为止生物领域里罕见的鬼才!
她往往有了新的突破,便睡在实验室,天天和他待在一起。
霍璟的脑中勾勒出一个科学小怪物的形象,她好奇地问蒋墨苍:“她长什么样?和我像吗?”
蒋墨苍抬眸盯着霍璟看了一会随后缓缓道:“我第一次在船上见你的时候,并不觉得像,只是你偶然间那种倔强的神情总让我想起她。”
“所以,你帮我挡了子弹?”
有些事情蒋墨苍也说不清楚,只是那时他便自然而然那样做了。
“那现在呢?”
蒋墨苍眼眸很深地望着她:“我已经分不清了…”
好像从冈仁波齐回来后,虽然所有人看她都没有变化,可她时常对着镜子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容貌好像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原来她早已不知不觉和谷英融为一体了,连蒋墨苍都分辨不出…
随后她又问起:“可是既然你和谷英成了朋友,你有问过她,联合会要对你做的到底是什么实验吗?”
蒋墨苍低下头将怀表握在掌心,神情凝重:“人类不管发展到什么阶段,又或者经历了多少年的变迁,始终在寻求永生的方法,古有历朝历代权利的掌控者,现有这些研究机构,他们尝试对肉身的突破来达到永生,就是他们趁乱大肆网罗试验品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