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青/楼众多,越往深处走,行酒令的声音越嘈杂。下马时,陆骁辞搀住季软,带头走进一家门面破败的八角楼。
门面看着寒碜,里头却别有洞天。穿过飘着霉味的湿冷小道里头豁然开朗,金碧辉煌的戏台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迎上来,招呼他们:“哟,几位爷是直接上私宴还是先在堂里看看歌舞呀?”
老鸨这话直白,等于问他们是先找姑娘快活还是再等等?季软没来过这种地方,一开始还真没听懂弦外之音,半天才反应过来,脸倏地红了。
老鸨嘲笑她:“这年头,竟还有这样纯情的小郎君,今儿被你家主子带来开荤吗?”
老鸨的随身丫鬟觉得这位俊俏小郎君好有趣,附和说:“小郎君头一回行不行啊,可别半路撂挑子,咱们姑娘可不干。”
烟花之地,女子说话极为放/荡。季软强装镇定,陆骁辞替她解围:“好了,带路!去堂里看歌舞!”
老鸨看出陆骁辞对季软的维护,心说好奇怪,哪有主子这么维护下人的。
众人被老鸨带着来到一方石桌,落坐摆上吃食,醉翁之意不在酒,随从很快各自借故走开,实则打探消息去了,桌上只剩陆骁辞和季软。
两人坐了一会,陆骁辞指着旁人开始给季软科普。“看那个穿藏蓝麻衣的男人,他只是看着穷,实则有钱的很,不是商人就是士绅。”
季软虚心请教:“你怎么知道?”
“他喝酒用金杯小口小口地啄,显然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而且外貌太过干净,没有穷苦人的糙劲。所以我猜测,他假装穷人来此取乐,是担心被看出家底遭姑娘惦记。”
季软想想有几分道理,指着另外一桌两个男子问:“那两个呢?”
陆骁辞喝了口茶,笑说:“那两还真是穷鬼。”
二人正说着话,两位陌生的姑娘过来给他们斟酒。姑娘们身着曼妙轻纱,白皙的皮肤裸露大片,热情十足一定要让他们尽兴。
陆骁辞目不斜视自己喝酒,季软就有点慌了。那两位姑娘许是看出陆骁辞不好惹,故意往季软身上蹭,柔软的胳膊像水鬼般缠绕在季软肩上。
季软稳住心态,面色没崩压着嗓子道:“去去去,你们不是小爷喜欢的类型。”
两位姑娘哪见过这么直白拒绝人的。美眸翻出白眼,甩着胳膊走到老鸨身边:“嬷嬷,多半是两个断袖,让阿五来吧!”
不多时,又进来两位客人。老鸨忙着招呼,便把这事放一边了。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净会,季软抬头,发现老鸨引着两张熟悉的面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