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凌被快意冲昏头脑,竟没怪罪护卫顶撞,笑说:“把人放出来做什么?让她看看是谁害死她吗?你没听说吗,含恨而终的人死前见过谁,死后就化作厉鬼缠住谁!我才不会见她,有怨有仇找裴咏去,关我什么事!”
“不用多此一举,我看到她那副样子就恶心。”
“打!”
戴凌坚持,护卫只得一通拳打脚踢,戴凌冷眼旁观,“用点劲!”
结束时,山雨未停,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麻袋里的人一动不动,看来是彻底断气了。巧柔将门窗全部打开,山风吹散血腥味,送来一丝泥土的清香。
“果然!雨夜最适合解决麻烦了!”戴凌笑容扭曲,吩咐护卫收拾干净,由巧柔搀着出去了。
已是傍晚,寺院的撞钟响过最后一声。仿佛一切归于平静,深山中除了雨声风声,再听不到其他动静。雨水在青石板路上汇聚成一汩汩溪流,沾湿行人鞋袜。
藏经楼中,季软和老方丈下完最后一盘棋局。她对棋道一知半解又心不在焉,自然满盘皆属。
“施主可以走了!“老和尚收了黑白棋子,心平气和道。
季软犹疑,她早就坐不住了。只是一旁的陆骁辞老神在在一直喝茶看经书,她不好多话。季软已经输了三盘棋,见陆骁辞没有动身的意思,只好坐下来还要再下。
“施主心不在此,老衲强留不得。”
老方丈走后,陆骁辞终于放下经书,抬眼看过来,笑问:“输了?”
“连输三局。”
陆骁辞起身,往她身上罩了件披风,若有所指道:“输了棋局,却得到些别的东西,不亏!”
走出藏经阁,雨一直下。长廊上陆骁辞牵着季软,问她:“怕吗?”
“不怕!”
“可是你在发抖。”
季软呢喃:“我这是冻的。”
许是天气,许是今日做了见血的事,陆骁辞心情十分复杂。“季软,如果不跟我,你兴许会嫁个过得去的人家,相夫教子平安无灾。平日里弄弄花草,和高门命妇聊天品茶,一辈子不会卷入到这些事情中来。所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会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