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临恩院前围了一圈僧人。普渡寺位置偏僻,野兽袭击的事情偶尔发生。血迹大多被雨水冲刷干净,只在院前留下少许,望着血迹众人胆寒,心道那位青碧衣裙的姑娘只怕凶多吉少。
戴凌着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请法师派人进去探查, 我那好友在没在里面。”
“施主稍安勿躁。”
“季软姐姐!”戴凌大喊一声,无人应答。
“贸然进去太危险,谁知道野兽走没走,还是等等。”
戴凌自然知道里面的状况,大着胆子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能有什么意外!”她急于让人发现季软的尸体,好赖在不知名的野兽头上,反正现场护卫已经处理过,季软到底怎么死的,除了仵作,谁能验得出来。
戴凌说着便要闯进去,众人拦下乱作一团,这时候,人群之外忽然想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声音不大,透过雨幕甚至有点飘忽。戴凌听闻这声音愣住几秒,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季软的声音接连传来:“听闻临恩院闯入野兽,我与方丈一同来看看,可有人伤亡?”
季软和方丈行至廊下,遮挡的雨具拿开,戴凌这才瞧清那张活生生的脸。怎么可能,季软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出现在这里。
小僧认出来人,喜笑颜开赶忙说:“青碧衣裙施主在这儿!施主没事真是太好了!临恩院有血迹,我们怀疑闯入野兽,以为施主……”
小僧没有说下去,季软却明白他的意思。笑说:“虚惊一场!我在临恩院呆了不到一刻钟,便到藏经楼与方丈切磋棋艺了,一直呆到傍晚现在才出来。”
方丈点头称是,问:“那这些血迹,是谁的?”
戴凌诧异地望向季软,她信鬼神,本以为是季软化为厉鬼来寻仇了。可是身边这么多活人,这种猜测太没头没脑了。
不可思议过后,只剩惊惧!
季软和方丈的你一言我一语,季软每说一句,戴凌的心就跟着下沉一截,尤其在听到季软一直在藏书楼与方丈下棋时,戴凌眼中充满了不甘。随即,不甘化为了惊惧。
季软在这里,那屋里的人是谁?那个被绑在麻袋里堵住嘴巴,被她下令打死的人,是谁?
很快,她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护卫小跑过来,雨水遮挡不住脸上的慌张,他面目惨白,似乎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良娣,出事了……”
“确实出事了!”方丈摸着胡须,说:“这么多血迹,还不算被雨水冲刷的,屋里肯定有人出事了,赶紧报官!”
戴凌全程都是懵的,她被护卫叫到一旁,听护卫说:“良娣走后,属下按照良娣吩咐,将现场做成被野兽攻击的样子。属下拆开麻袋,发现死的是个男人,死的人是……”
戴凌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她不愿相信厉声打断护卫:“胡说八道!他已经回去了,回盛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护卫迟疑地说:“良娣,死的人……是裴小世子。属下发现后立刻到处寻找良娣,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
轰隆——天空一道惊雷,雨下得愈发大了。戴凌站不稳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口中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