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各个府域,以官职最高的那一人为尊。
而这个府域内的其余乡绅豪族,皆需要遵官职最高那一人的命令行事。
这一制度很怪异,甚至无需细看都能感到漏洞百出,可偏偏就是这样半残不缺的制度,已经在此方世界,延续了好几百年了。
至少无法老僧出生之前,也就是四百多年前是这样的。
要是具体一些的年份,便不是无法老僧这样的人物,可以知道的了。因为只有在那些大家族中的藏书楼里,才能找到些许相关记载。
至于知州县除去县太爷之外,最为重要的县丞县尉两个官职,担任者是知州县的本地人。
这两人,各自出身于一个知州县的大家族。
都是盘踞在知州县数百年的世家乡族,关系盘根错节,实力也是雄厚,随随便便就能喊出数百名乡勇来!
其家族中,更是常年养着上百名不事生产,只需专心练武的护卫!
这些护卫,任意一个,都可以收拾十来个寻常人。
因此,纵使是那位三海太守的同宗族人县太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邀这两位来商量一番,免得涉及到这两位的家族利益。
这些都是苏翰景从无法老僧的记忆里找到的。
因为往日里去方外寺上香最多的,便是这知州县的当地百姓。
对于无法老僧,要说最深信不疑的,就是这座知州县里的人,毕竟无法老僧可以说是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有些人还是孩童时,无法老僧是那个模样,而等到这些人年迈时,无法老僧还是那个模样。
比干尸还丑的模样。
苏翰景跟着前方的人流,缓缓进了县城。
这座县城在无法老僧的记忆,被描绘成很是繁华之地,在无法老僧卧榻三十年,动弹不得的时光里,无法老僧最渴望的,便是能来这知州县居住一阵子,再看一眼这一幕幕人间烟火气。
然而很可惜的是,别说有诅咒,就算没有诅咒,寺内的和尚们,也不愿意带着无法老僧来知州县。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只是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老和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