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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谁规定的她一定要死了!
这样毫无缘由、没有征兆的死亡她才不要不承认!
女孩捂着眼睛的那只手痉挛地颤抖着,眼睛却睁得很大,仿佛要透过那覆盖在她眼球里、争先恐后想要夺眶而出的血液看清周身的环境。
''小草莓,坚持住。''
恍惚间,那个她已经记不住面容的男人的声音又回到了他的脑海里,坚持住吗?呜,好痛苦啊,要死了。
五条奈奈子用力地咬着唇,在她周身仿佛暴走的咒符里精准地一抓,鲜血染红白纸上的条纹,带着某种奇怪的韵意,乘着少女眦目欲裂中唯一坚持着的信念,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破坏掉。
破坏、毁坏。吞噬、撕扯着灭亡……无论是什么都好,绝对、绝对不要让这股令她身体崩坏的力量释放出来。
这座酒店加上周围的人有多少来着?一百?一千?一万?
他们会死吗?还是说我会先死?
奈奈子的耳边仿佛听见了叠杂的求救声,她鼻头一酸,身体崩坏的疼痛没有使她落泪,却在此刻因为害怕而哭的稀里哗啦。
混合着殷红血液,一时间竟不知是不是泪。
被血色笼罩的视线里,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蔓延着粘稠而繁密的线条,纹路清晰到仿佛印刻在那双鲜血浸染的眸子里面,带着癫狂的笑意。
女孩撕开紧粘在一起的双唇,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她脚下的岩浆混合着自己的鲜血,被护在她周身染血的咒符引导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奇怪的“花”。
世界是火红色的。
干涸在少女脸上的血迹好似绽放的曼珠沙华,盛开到极致的荼蘼。
【逆转】
【颠倒】
死——
世界猛地一下暗沉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女孩似乎听见了某个熟悉的声音,以及某种屏障被尖锐撕裂的怒吼。
——这场战斗,她、胜利了吗?
千万、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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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毫无咒力,无法观测到诅咒时,奈奈子是有些庆幸的。
因为她怕鬼,超级怕的,四舍五入也就是她怕咒灵,当然,是精神上的害怕,至于实力上,奈奈子觉得她就算打不过但也芶得起,再不济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嗯……后面一个暂时有点难度,因为算起来,她还没有靠自己真实面对过咒灵的威胁,上一次不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不同的缘故,除了她之外,像是太宰中也等人都无法画出拥有术式效果的咒符,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没教好,毕竟就连她自己对咒符师——她自己取的名字——也是一知半解。
也许她穿越的时间再推后一点的话就能够知道原因,但没有也许。
其实说实话,她对于穿越回去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欲望,倒不是有多喜欢这个世界,文野的大家她是很喜欢啦,但那种喜欢更多的是建立在纸片人的基础之上。
不想回去的理由可以有很多。
五条奈奈子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她不只是指那种对人情感态度上的冷漠,唔,举个例子的话,大概就类似于如果有一天需要她的死亡来拯救一个世界的话,她大概会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说“好”的那种程度吧,但那却并不是因为责任心,也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只是单纯地无所谓而已。
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活到成年,大概只是因为害怕疼痛与死亡吧。
但她又不像是太宰治那样聪慧而又敏感的人,神经大条到无可救药,又笨拙又令人讨厌的卑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