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穿得半点不尊重小冰河期,罗衫罗裙,轻薄飘飘的胡萤和婴宁正倚靠在栏上斗草。
他们打赌谁输了谁就往发上簪两人除杂草时收集的各种恶趣味的花草,此刻胡萤发间已多了一株猪笼草和几颗苍耳,婴宁鬓边也多了几根狗尾巴草和几片枯叶。
小荣提着一篮子还带着露水的鲜花莲步过来,隔着一池子碧荷轻快道:“九娘子,你有客人来啦,说是两年前欠你债的那个,我瞧着是个颇俊的小生,怎么九娘子一个字也不曾提起?”
胡萤一愣,婴宁抓住机会,赢了这一场,开心地笑了起来。
胡萤“哎呀”一声,大为懊悔,脱口而出道:“你们主仆这是故意的,两个人和一个人比,当然是我输了。”
“什么?”小荣望不见水榭里的“争斗”,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故而发问。
胡萤见婴宁但笑不语,唇角也勾了起来,俯身拾起一根刺藤,在发髻上绕了一圈别进发丝里,看上去也别有一番趣味。
“没什么,你说的什么客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什么时候当过债主,我怎么不知道?”
“啊——?难道是那人说谎蒙骗了惠兰,诓她带他进来?好小子!”小荣越说越气,圆润可爱的脸蛋上也带了薄怒。
胡萤拿白玉似的指尖点了点还在嬉笑的婴宁鼻头,懒洋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漫道:“得了,我且去看看,若是坏人,咱们今天就比谁能让那人先哭出来,输的人做饭,如何?”
“哈哈哈哈好啊,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也跟去看看罢。”
于是两个少女亲亲热热地挨着,手挽着手地从水榭里出来,到了院中,胡萤先见着庄门前站着的男鬼王兰,步伐一顿,面上露出些许思索之色。
婴宁见状恍然,立刻侧过头掩嘴偷笑,凑在胡萤耳边戏谑道:“姐姐可真是好记性!”
胡萤已从记忆堆里想起来这男鬼是谁,只是忘了对方的名字,不过对方还欠她一颗长生丹的材料她是记得的。
虽然有些尴尬,但胡萤可不愿意被婴宁笑话,挑了挑眉,安之若素地说:“我记住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我只要记得我的好妹妹就够了。”
“我的好姐姐,妹妹孤衾冷枕~姐姐如何不疼疼我呀?”
“噗,你又看了什么无聊的话本?仔细我告诉婆婆。”
“再无聊的话本也比姐姐写的那些文章有趣儿~”
“我写的可是历史。”
“正是呀,历史是最无趣的了,姐姐水晶似的人儿,怎么也干起那些俗事来了?”
“哎,这话我跟你说不通,你只当我一厢情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