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被打很痛哎。”
“那你是想被我揍还是被你的混蛋父亲揍?”
“我都不想好吗?!而且硬要说的话他只打我一巴掌你揍我要更狠啊!”
“……萤,起来。”
“我都练过一辈子……”
“你的身体又没记忆。”
“挚友别这样挚……嗷!”
一个驴打滚躲开禅院甚尔踢腿的庵萤一脸憋屈地还手了起来。
直到庵萤被揍得精疲力尽再也爬不起来,禅院甚尔才大发慈悲地收了手,不见外地拿出庵萤带来的便当盒自己吃了起来。
“甚尔。”
“唔?”
“我想写小说。”
“哦,写啊。”
“我想写最近流行起来的轻小说。”
“那是什么?”
“读起来很轻松的小说。”
“哦,写啊,发挥你文学少女的老本行。不过别做用这个当借口逃避训练的美梦。”
“不是,我想写治愈系的故事,写有关咒术师和咒灵的故事。”
“咒术界不会允许诅咒的消息传到普通人那里的。”
“哎哟,改头换面一下就可以了。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得不到爱的我为人类献上所有的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故事里的正方就是用‘人类爱’来进行战斗的勇者,反方就是从人类恶中诞生的怪兽,故事发生地点就架空在霍普大陆上,从一个无法从人类爱中获得力量的普通人想要成为勇者为开端拉开世界观。”
禅院甚尔扒饭的动作一顿,然后三两口囫囵吃光,抹了嘴沉下脸,“你少恶心我一点行吗?”
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的庵萤却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书名以外我都很认真啦,我是真的这么想的,至少读者看了以后会有点治愈吧,用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来说就是被净化、哎,那我还不如写悲剧?但是万一发刀发太狠产生怨念就得不偿失了——总之,我觉得这样是有效的,而且我觉得被保护的人根本不知道咒术师的存在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所以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也想要试试。”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会儿,不再提那个既视感很强的感觉不到人类爱的角色,而是用一贯的、和庵萤待一块儿时常有的抬杠口吻问:“是不是觉得如果没人感激你的话就白和这么丑的东西战斗了?”
庵萤嘿嘿嘿地笑了出来,像只偷油的小老鼠,“是哒!”
“就算我跟你说‘既然如此那就别干了’,你也不会听吧?”无论是写书还是当咒术师。
“没办法啊,叫我视而不见可不行。”
“那就做吧,发表了记得给我几本签名书。”
“哎——?!甚尔你居然要看?”居然不口嫌体正直了!
“你的书肯定能畅销,这种签名书都很值钱吧。”
“…………噢。”
于是,还没过八岁生日的庵萤的生活愈发充实了起来。
每天除了要应付家族的训练,和庵歌姬联络感情,与禅院甚尔聊天胡扯以外还要偷摸摸在稿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书——稿纸还是禅院甚尔帮忙去外面买来的。
还得在父母和挚友的督促下努力挑战更多更强的咒灵,为成为一名优秀的咒术师而努力奋斗……
不是决定了在这个世界无所谓吗?为什么会这么忙啊?!
虽然有时候累得不行了庵萤也会扯着禅院甚尔的袖子发出这样的哀叹,但是在庵家人看来,庵萤却是在被“好好管教”了一次后就努力了起来,无论是战斗还是对咒术界的关心(为了取材)都显而易见地更加用心,反而让庵雅夫产生了错觉,经常在庵萤逃课被发现后用关禁闭来吓唬她。
要不是庵萤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咒术师也不是很在乎文化课的成绩的话,庵萤可能就要二进小黑屋了。
但是,这样看上去双方都满意的日子也很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