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知道他救了一只猫,为了给猫治病东奔西走,关心道:“是为了那只猫吗,现在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你别不把大家当朋友哈,别跟我客气。”
向他展现善意的人有温度、有情感,与他相处的每一天都印在脑海里。
悠仁能看见他的真实,却同时无法再忽略他的虚假,偏过头道:“抱歉,稍微有点乏力,下节课帮我请个假,我去一趟医务室。”
“那你快去吧,要我陪你吗?”
“不,不用了。”话一出口颇显冷硬,悠住不敢看面前人僵住的脸,起身道:“不是快考试了吗?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好好听课,帮我记一下笔记,周末请你吃饭。”
同桌还想再问,悠仁已绕开他直勾勾向门外快步而去,好像背后有猛兽要扑咬他。
不管往哪里走都有人迎面过来打招呼,悠仁强撑着精神与他们客套,终于等来上课铃声,洪流般的人群涌入教室前后门,长长的走廊只剩下虎杖悠仁一个人。
这一瞬间,独留在走廊的悠仁从人群中脱离。教室里的学生都看向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中唯一的异类。
悠仁顶着密密麻麻的目光,只觉得手脚生寒头晕目眩。
去哪里都好,只要是没有人的地方。
他钻进空荡荡的卫生间,拧开热水龙头,温热的水流浸没口鼻,躯体里的寒意慢慢融化。
就在悠仁终于感觉有所好转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旦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再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了。”
“谁!?”
镜子里印出第二个人。
站在他背后的少年偏回头,虎杖悠仁看见了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唯二不同的是,对方及腰长发在脑后扎成俐落的长辫,浅金色眼眸里满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