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礼数,臣下见主君,应行屈膝下跪之礼。
然吕布虽被那唠叨老哥强塞过这些规矩,却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从来不去遵守,故作一风风火火的直率莽夫,回回都是
草草拱手就坐。
他可是做惯一势之主的人,纵为报仇雪恨,不得不暂且屈居憨子之下,却哪儿肯动辄行那大礼!
吕布一如既往的失礼于大王,但不论是笑容满面的范增,还是无意识地微弯了唇角的项羽,都丝毫不觉有何不妥之处。
目光终又能在往常的地方捕捉到那熟悉的鲜艳雉鸡尾翎,看着它随主人神气十足地一晃一晃,项羽唇角弯起的弧度,也
越发明显。
吕布浑然不知这憨王正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头顶上那俩根翎羽瞧,就莫名得了范增开口一赞:“奉先奔波劳
苦,何不先回帐歇歇,再来面见大王?”
他劳苦什么?
吕布眼底略过一抹茫然,却不好直白反问。
他眼珠一
转,索性顺水推舟地谦了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来劳苦一说!”
此言一出,范增心中更是感叹。
不居功
,不贪名,奉先果真至为忠勇。
勾心斗角,争夺功绩,是为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