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则历任二千石,在南郑是当之无愧的名士重臣,想见张鲁很容易。
张鲁控制着汉中,自然知道司空张喜的到来,包括张喜去见张则。他一直没有露面,就是想看看张喜想干什么。如今张则出面,表示朝廷有意招安,他总算放了心。
虽然他不觉得朝廷现在有进攻汉中的实力,但他还是希望能和朝廷和平相处,避免刀兵相见。
张鲁热情接待了张喜,话里话外的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割据一方的意思,只是保境安民罢了。
张喜也不戳穿他,事实上,张鲁也的确没有明目张胆的不臣之举。李傕、郭汜乱政的时候,张鲁甚至还帮过朝廷。只不过当时刘焉还在世,张鲁算是刘焉的部下。
张喜笑道:“师君一手执剑,一手执经,理政安民,静身修道,好生令人羡慕。”
张鲁哈哈一笑,连忙摆手。“司空谬赞,愧不敢当。我虽奉父祖之道,但天资有限,道心不坚,还需要磨炼。至于理政,更非我所长,只不过汉中百姓质朴,又有卧虎张公这样的名臣协助,这才勉强保得一方平安。”
“师君,天子亦好道。”
张鲁一愣,抬起眼皮,打量了张喜一眼。“天子……好道?”
张喜郑重地点点头。他不称张鲁为太守,而是称府君,就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
“早在华阴之战时,天子就曾让左将军杨奉赴河东延请道士,想与之论道。后来北上,经过白波谷,又曾仔细询问。奈何白波军中无人敢应战,至今引为遗憾。”
张鲁笑笑。白波军虽是黄巾别部,但他们早就与太平道没什么关系了,找不到能与天子论道的人也很正常。
“张公,天子从何人学道?”
“天子之道,并非由某人传授,而是由天而得。”张喜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可知那一夜天呈异象,有赤气贯紫宫,由东南而西北?”
张鲁连连点头,就连张则都提起了精神。他们虽在汉中,却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道听途说,不敢确信。如今听位列三公的张喜说起,自然不会再有怀疑。
“那一夜之后,从来未曾问道的天子突然对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向杨奉问道不成,却还是经常读道书。师君若有机会见驾,或许能与天子共商道义,同求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