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担心我太笨,污了令史的英名?”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蔡琰连忙解释。“贵人若是想找什么书,吩咐一声便是了,又何必如此郑重,我承受不起啊。”
荀文倩挽着蔡琰的手,忍俊不禁,笑了声来。“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必在意。这参留在我那里也没用,听说你最近辛苦,可以泡茶喝,补补身子。”
“无功受禄,不敢当。”蔡琰连连推辞。
“敢当的,敢当的。”荀文倩眨眨眼睛。“我闲来无事,想学些东西,却又不知道学什么最好。令史见多识广,帮我拿个主意,指点一下门径。”
蔡琰仔细打量了荀文倩一番,觉得她不像是玩笑,倒也松了口气。说到学问的事,她没什么忌讳,但她不想介入后宫的事。
“贵人是向外拓,还是想内求?”
“何为外拓,何为内求?”
“外拓事功,为入世之学,比如治道、兵法,又或者经济。内求修身,为出世之学,比如老子中的道论,庄子的思辨之学。”
蔡琰引着荀文倩,在成堆的书籍中走了两圈,一一说明。
经过一段时间的收罗,她这帐里至少有上千卷书,既有宫里的藏书,也有最近收集来的西域之学。
“这么多?”荀文倩看花了眼。
“学问虽多,其道为一,不外乎内圣外王。只不过人有贵贱、贤愚不同,真正能走到那一步的几百年一遇,绝大多数人也就是修身齐家而已。”
荀文倩歪着头想了想。“内圣外王不是我敢想的,齐家似乎也不用我考虑。我就修身吧,有什么修身之术,最好能驻容的?”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蔡琰也笑了,眉梢轻扬。“那就修吐纳之术吧,据说能养生驻容。贵人练过五禽戏,配合吐纳,内外兼修,想来驻容是没什么问题的。哦,对了,五斗米道的道人正在赶来行在的路上,等他们到了之外后,贵人可以问问他们的道法。张鲁之母卢夫人可是驻容有术的高人。”
荀文倩怦然心动。
她也听说过,张鲁的母亲卢夫人养生有道,虽年过半百,犹有少容。对她来说,过多的介入政治有害无益,不如修习道法,以示清心寡欲,还能养生驻容。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