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丁冲哈哈一笑,大步向内走去。
来到内室门口,丁冲敲了敲门。“将军,我来了。”
里面传来张济疲惫的声音,夹着几声哈欠。“幼阳啊,进来吧。”
丁冲推门而入。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床上下来,一手掩着胸,一手取过席,请丁冲入座,然后卷起蚊帐,露出一脸倦容,眼圈发黑的张济。
丁冲也不客气,在张济的床前坐下。“将军老当益壮啊。”
张济嘿嘿一笑,抬起手,刚要说话,嘴巴便张得大大的,连忙用手挡住,轻拍了两下。
“都是幼阳的功劳,张仲景果然好医术,那回春丹果然霸道。”
“将军满意就好。”丁冲笑道:“本不该这么早就来打扰将军,不过我刚刚收到周嘉谋的消息,刘表不肯从命,恐怕还要将军出兵,吓一吓他。”
张济眉头一皱,撑着坐了起来。“出兵襄阳,那睢阳的事怎么办?”
“我也正为此事犯愁。”丁冲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些想法,想请将军定夺。”
“你说,你说。”
“以将军的善战,将士的勇猛,若能驰援睢阳,自然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可是由南阳去睢阳,必然要经过颍川、陈留,沿途难免要征集粮草。万一……将军,天子身边可有不少颍川、陈留人,若是他们说将军治兵不严,骚扰百姓,奈何?”
“我的部下……”张济咂了咂嘴,明显不太自信。
他清楚部下是什么德性,虽说这两年一直没有放松教化,但他们也就是在军营里还能像个人,一旦放出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故态复萌,变成野兽?
当年董卓进驻洛阳的时候,西凉兵在陈留、颍川一带杀良冒功的情景,不仅陈留人、汝颍人记得清楚,他也记得清楚。这一次出兵,陈留人、汝颍人肯定会盯着他,一旦出现乱兵扰民,必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秋收将至,或刘表响应袁绍,渡过汉水,抢收穰县、新野、湖阳的稻田,必然影响天子东征大计,届时天子震怒,镇西大将军也会借机发力,骠骑将军如何应付?”
张济的眉头皱得更紧,连连点头。“幼阳说得有理,睢阳虽然危急,襄阳却更加重要。你说,该怎么做?”
“依我愚见,不如将军亲率大军,进逼襄阳,一则守护秋收,二则副刘表就范。若能不战而胜,功不下于增援曹操。”
“有理。”张济一拍大腿,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