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微微一笑,与杨彪见礼,又将祢衡介绍给杨彪。杨彪不认识祢衡,也没太在意,只是颌首致意,便引着孔融进了门。
“文举,你从东方来,可知司空张季礼的事?”
“听说了。”孔融有些尴尬。“我这么急着入朝,就是为这事来的。听说拟谥有些问题?”
“嗯,别的还好说,他死在袁本初营中,难免令人生疑。”
“生疑?生……什么疑?”
“他是不是被袁本初所害,又或者……被袁本初气死。”杨彪将孔融引到堂上,分宾主落座,命人上酒食。“回来报丧的侍从说,张季礼死之前,你去见过他?”
孔融沉默了片刻。“我的确去见过他,而且……还出言不逊。”
杨彪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收到消息,知道张喜死之前,孔融曾去见过他,他就怀疑张喜的死和孔融有关。如今见孔融这副表情,他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文举,既来之,则安之,先在我这太尉府做事吧。”
孔融皱了皱眉。“多谢文先关照,但我此次西行,并非为求官,而是想为张季礼的身后哀荣尽一分力。”
“怎么尽力?是你说错了,还是他做错了?”
孔融眉头皱得更紧。“是我意气用事,说得太重了。”
“既然如此,谁还信你?”
“错了就不能改么?”孔融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当然可以改。”杨彪慢慢说道:“可是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要将你说了什么一一道来,让天子知道你错在何处?”
孔融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还要……这样?”
杨彪摇摇头。“文举,你对天子一无所知。”
孔融无语。
杨彪的父亲杨赐为司徒时,他曾任司徒掾,与杨彪很熟,也清楚杨彪能力很强,而且是个务实的人。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自己暂时还是不要见天子为好,否则不仅办不成事,还可能惹来更大的麻烦。
祢衡说道:“依太尉之意,又当如何?这么拖着,司空如何入土为安?”
杨彪转头打量了祢衡一眼,又看向孔融。孔融说道:“正平是我小友,无话不谈。”顿了顿,又道:“当时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