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区别?”
“若是为自己不平,我劝你像我一样归隐,然后送子弟入讲武堂求学,或者去参加太学论讲。袁绍非明主,不值得你如此。如果你是为冀州不平,你别忘了,天子的生母就是冀州人,你大可不必以这种方式鸣不平。”
审配笑了。“我还以为你真归隐,原来是身隐心不隐啊,居然还知道太学论讲的事。你听谁说的,消息很灵通嘛。”
田丰看向远处,眼神微缩。“因为我也想去长安,看看这少年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英主,又打算如何解决这度田的难题。”
审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顿了片刻,哑声道:“沮公与是不是去了长安?”
田丰缓缓转头,看着审配。“他去哪儿,与你何干?你走你的路就是了。”
审配盯着田丰看了好一会儿,站起身。
“看来我是白付了。你好好享受你的隐居生活吧,别忘了活动身体。等冀州开始度田,你就要去耕种了,也不知道你这把老骨头能坚持几天。”
田丰眼皮一颤,欲言又止。
审配走到门口,转身看了看四周。“要不,我替你放把火,烧了这宅子吧,反正你也住不了几天了。与其分给别人,不如烧了,提前适应一下庶民的生活。”
说着,他喝了一声。“来人,放火。”
田丰坐了起来,大骂道:“审正南,你自己寻死,自去寻死便是了,何必一定要拉着我殉葬?你做个人吧。”
审配不理他,连声招呼亲卫举火。田丰的家人听到消息,赶出来阻止,也被审配命人擒下。
“反正他们也不会耕种,迟早要饿死,不如我帮你杀了他们,然后好好安葬,免得抛尸荒野。”
“放屁!”田丰气得直哆嗦。“放开他们,我跟你走就是了。审正南,将来你死无葬身之地,可不要怨我。”
“我不怨你。”审配笑了。“我燕赵烈士,宁可斗而死,不可跪而生。就算身受蚕室之苦,也要毁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