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都这般模样了,连求死的勇气都没有,还不肯放下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黄泉路上共论什么天下事,要论也是论地下的事。
蒯越兴趣缺缺,和袁绍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而出。
袁绍虽然意犹未尽, 但体力不支, 也只能作罢。
出了门, 正与刘琦说话的袁谭迎了上来,拱手施礼,悄悄地看了一眼屋里。
“显思,令尊怎么病得如此之重?”蒯越疑惑地问道。
他大概知道袁绍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却想不通袁绍为什么会病成这样,而且病成这样之后还不肯死,非要活受罪。
死就那么难吗?
依他的看法,袁绍就不该到洛阳来,早在被袁术俘虏的时候就该舍生取义。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袁绍居然会被袁术俘虏了。
袁谭无奈,敷衍了几句。
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的事太复杂,不足为外人道。
“蒯君,荆州户口殷实,怎么只来了二千人?”
蒯越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荆州虽然户口殷实,也不能和冀州相提并论。再者战事未休,大军驻守各地,能抽调得出的也就这么多。”
袁谭闹了个大红脸,只好拱手说道:“蒯君有所不知,天子召四方兵于平乐观校阅,然后就要开赴冀州。二千兵怕是难当一面,只能随天子左右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或许有机会随时向蒯君请益。”
蒯越愣了一下。“你也在天子左右?”
“蒙天子不弃,我将以孝廉为郎,正准备考试。”
蒯越听了,和刘琦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一点,刘琦要比袁谭好很多。刘表从来没有与朝廷决裂,他担任荆州牧也有好几年了,按制度,刘琦可以荫质入仕为郎。
至于能为什么样的郎官,那就不好说了。
刘琦本人少年心性,还想做出一番事业,所以这次主动请缨,来洛阳参加校阅。
可是在蒯越看来,刘琦虽然算不上蠢,却也谈不是聪明,安安稳稳做个郎官,积累资历,将来外放做个县令长也就不错了,没心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倒是他自己,很想借这次征讨冀州的机会一显身手,证明自己的实力。
之前的两个故主——何进和刘表——都不是英雄,没能给他多少施展的空间。天子虽年少,却能力挽狂澜,将来必是一代英主。能在这样的明君麾下效力,对他来说诱惑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