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一步,他连性命都保不住,甚至可能牵连已经入朝的儿子刘琦。
左思右想之下,刘表真的病了,卧床不起。
蒯良等人正中下怀,立刻送刘表出城,还上演了一场洒泪送别的感人场面。
张济收到消息,派军师丁冲率亲卫骑一千,赶来接收刘表和襄阳。
——
汉水之北,樊城。
丁冲勒住坐骑,用马鞭挑起车帘,探头看了一眼卧在车中的刘表。
刘表面色通红,双目紧闭,鼻翼翕张,胸口起伏。
陈氏坐在一旁,抹着眼泪,神情却有些窘迫。
丁冲一声轻笑,拱手向陈氏施礼。“夫人毋须担心,天子身边有名医无数,必能对症用药,起死回生。”
陈氏尴尬地拱手称谢。
丁冲又看了刘表一眼。“使君治荆州十年,虽有微瑕,不失大节。天子幼失父母兄弟,尤重亲情,对宗室也是另眼相看。使君虽年近花甲,不能任事,令郎却富春秋,正当大用。为子孙计,使君也当安心休养。”
陈氏听得清楚,正中下怀,悄悄地捅了捅刘表。
丁冲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刘表如果没有一点表示,未免说不过去。
刘表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丁冲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幼阳。”
“不敢。”丁冲拱拱手,放下车帘,挥了挥手。
有骑士上前,接管了马车。
丁冲踢马上前,来到蒯良等人面前,躬身施礼。“多谢诸君,荆州从此再闻朝廷诏令。军务紧急,我们就不客套了,先进城吧。”
蒯良等人虽然不满丁冲的失礼,却也知道丁冲是张济的智囊,更是朝廷信任的重臣。惹怒了丁冲,就是惹怒张济,就是惹怒朝廷。
“请!”蒯良伸手相邀。
——
丁冲随蒯良等人入城,第一时间控制了沟通汉水南北的浮桥,同时力邀蒯良等人入骠骑将军幕府,为稳定荆州出谋划策。
蒯良等人求之不得。
他们抛弃刘表,就是不想因为刘表的个人野心毁了自己的利益。不管是谁入主荆州,都不可能直接控制荆州,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这些本地人。与其与朝廷撕破脸,不如顺势而行,继续将权力控制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