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乎意料。
两天后,张济率大军赶到,接管了襄阳城。
当天晚上,在为张济接风的晚宴上,丁冲就提出了一个问题。
经过这两天对相关账目的清点,他发现荆州今年的钱粮赋税有很大问题,存在严重的偷税漏赋的情况。
这是各郡太守的问题,还是州牧府的问题,现在还没搞清楚。但天子亲征冀州在即,急需钱粮。作为户口殷实的大州,荆州存在这样的问题实在不应该。
请诸君鼎力配合,在年内完成相关的工作,应缴尽缴,最好不要惊动天子。否则天子怪罪下来,骠骑将军也保护不了你们。
一席话,说得蒯良等人头皮发麻。
早就听说丁冲有手段,但他在南阳这些年和世家大族相处还算和睦,没有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怎么一到襄阳就变了脸,杀气腾腾?
一段尴尬的沉默之后,蒯良起身,拱手说道:“军师,骠骑将军初临襄阳,怕是不太熟悉情况。荆州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小的叛乱却也从未停止。钱粮都充作了军饷,并非漏缴。”
丁冲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蒯良。“这么说,荆州这些年并不太平?”
蒯良转头与韩嵩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咬牙说道:“正是。”
丁冲也转身看向张济。“将军,看来你不仅不能北上,可能还要请天子南下,先平定荆州。”
张济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
蒯良等人立刻慌了,相顾失色。
天子亲征冀州,是因为审配等人执迷不悟,而天子也要借亲征为由在冀州强行推行度田。
如果让天子转道荆州,那荆州度田就势在必行了,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蒯良连忙说道:“军师言重了。些许蟊贼,何必劳动天子大驾。以骠骑将军和军师的赫赫威名,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丁冲挥挥手。“无妨,反正钱粮不足,天子也无法起程,用荆州练练手也好。”
蒯良等人欲哭无泪。
这时候,他们真有些后悔了。
还是刘表好糊弄些,丁冲虽是山东士大夫,却比西凉人更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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