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面色灰败,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出了袁绍的房间。
身后传来袁绍嘶哑的狂笑,充满轻蔑,就像清脆响亮的耳光,一下又一下地扇在他的脸上。
刘表非常挫败。
十年之前,他被风头正劲的袁绍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只能甘拜下风。
十年之后,他在病得只剩一口气的袁绍面前还是一败涂地,没有还手之力。
本以为可以一扫十年前的积怨,没想到却是自取其辱。
出了门,坐在马车上,他的心脏还是怦怦乱跳, 心悸犹存。
刘琦匆匆和袁谭告别, 追了出来。他正准备上车,刘表突然反应过来,抢先关上了车门,将他挡在车外。
刘琦愣了一下,随即收回脚,命人收起上车的踏步,自己翻身上马,陪在车侧。
车窗紧闭,车内一片死寂。
刘琦暗自一声叹息。
十年前在洛阳的时候,他已经年近弱冠,经常跟着刘表出席各种场合,对父辈之间的事并不陌生,自然也清楚刘表与袁绍之间的恩怨。
他们都是党人, 却并非合作无间。
毫无疑问,袁绍是党人领袖,其他人都要配合袁绍的行动, 听从袁绍的指挥,刘表也不例外。
对这一点,刘表一直心有不甘。只是袁绍势大, 他只能忍着。
直到出任荆州刺史。
到了荆州, 刘表终于可以独自行事,不用再听从袁绍或者什么人的命令。他可以配合袁绍行动,与孙坚、袁术作战,直到将袁术赶出南阳,但那不仅是为了策应袁绍,更是为了自己独占荆州。
他成功了。
十年光阴转瞬即过。如今袁绍兵败冀州,甚至成了袁术的阶下囚。刘表虽然也被迫放弃了荆州, 比起袁绍来,终究要体面得多。
按理说, 就算刘表不能压袁绍一头, 至少也可能平起平坐的。
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在快要病死的袁绍面前,刘表还是没有还手之力。
这是为什么?
刘琦心中有点想法, 只是有些飘忽不定, 一时把握不定。
“笃笃。”马车壁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