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后,刘协问了臧洪一些路上的事,便示意臧洪可以退出了。
臧洪出了御营,却没有离开,远远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士孙瑞与韩遂并肩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什么。出了大营,看到等候一旁的臧洪,韩遂含笑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带着亲卫走了。
士孙瑞也没多说什么,示意臧洪上马,一起回营。
“子源在雁门,能接到朝廷的邸报吗?”士孙瑞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该有的都有。”
“那你对抚军大将军去年防秋汛的事怎么看?”
臧洪心领神会。“抚军大将军协助地方防秋汛,劳苦功高。”言语之间却无尊敬之意。
“仅此而已?”
“还请士孙公指点。”
士孙瑞转头看了臧洪一眼,一声叹息。“若是袁绍围彭城时,抚军大将军挥师东向,你觉得他能平定关东吗?”
臧洪闭口不言。
“子源,你在北疆数年,自我砥砺,已非昨日轻狂。并凉人蒙天子教化,亦非昔日之虎狼之师。你不可再以成见待人,尤其抚军大将军。防秋汛,看似举手之劳,却是王道之本。抚军大将军能为天下先,堪为诸军表率,你我都要学着点。”
臧洪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士孙瑞眉头微蹙,咂了咂嘴。“你在这儿等我,是为我与陛下讨论之事吧?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臧洪笑笑。这件事他不能主动提,但他相信士孙瑞应该懂他的来意。
士孙瑞不紧不慢地说道:“天子计划重建八校,本来有你的名字,不过现在你不用考虑了,我觉得你还要再磨砺几年才行。”
臧洪一愣,随即说道:“还请士孙公指点。”
“你目力很好,眼光却不行。”士孙瑞扬扬马鞭,冷笑道:“雁门的天地虽然广阔,却未能让你打开眼界,自破樊篱。”
臧洪的脸顿时白了,随即又涨得通红。
士孙瑞这句话很重,仿佛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将他的雄心壮志熄灭了大半。
他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