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右北平游历数年,见过不少鲜卑人,他们说话和你们都不一样。”
“严格来说,我们现在不是鲜卑人。”一个年轻骑士摇着马鞭,得意的笑道:“我们和足下一样,都是汉人,只不过不是汉族,而是鲜卑族。”
“鲜卑……族?”
“嗯,就像你们汉族一样,鲜卑族也是炎黄后裔。只不过因为长期生活在北方,所以相貌有些不同。”
邢颙欲言又止。
他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不管鲜卑人是不是炎黄后裔,鲜卑族终究不是汉人,而是胡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子如此重视胡族,却对中原士族痛下杀手,绝非圣君所当为。
这比秦灭六国还要可恶。
邢颙没了说话的兴趣,一直沉默到行在,报名求见。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人匆匆迎了出来,远远地就张开双臂,放声大笑。
“邢子昂,你怎么才来?”
邢颙定睛一看,也是大感意外。他隐居右北平,几年前与田畴分别后,就再也没听到田畴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行在遇见。
“子泰兄,你怎么……”
“说来话长,且随我入营,慢慢叙说。”田畴说着,拉着邢颙往里走。他力气不小,步子又大,拉得邢颙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邢颙一边加快步伐跟上田畴,一边打量着田畴。
他觉得眼前的田畴有些陌生,和他记忆中的田畴不太一样。
田畴感觉到了邢颙的疑惑,却不解释,拉着邢颙一路向前走。
大路两侧,有手持长矛的卫士,身躯挺直,不动如松。两侧的帐篷中人影绰绰,不时传出读书声。帐篷间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正在练习武艺的士卒,有的自己练,有的则是对练,又或者一人指导另一人。
其中不少人和邢颙刚刚遇到的骑士一样,都有着胡人的面貌,说话却很雅致,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这些……胡族将士多么?”
田畴四处看了一眼。“也不算多,大概有两成左右吧。禁军将士还是中原人多一些,其次就是并凉边地的将士,真正的胡族有限。”
邢颙直皱眉。“两成还少?当初公孙瓒麾下的乌桓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