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虽是卑官,却是天子近臣。周福既是帝师,又为近臣,对孝桓皇帝的影响很大,是内朝影响外朝的一个代表,所以外朝官员反应很大。如果孝桓皇帝像陛下一样,选择与外朝大臣合作,而不是对抗,不用内朝来打压外朝,或许事情就没这么严重了。
比如现在,别说陛下提拔老师做尚书,就算你提拔女子为尚书,臣都不介意。
对士孙瑞的回答,刘协哑然失笑。
这老滑头,看似坦荡,实际上另有所指。
说来说去,还是要他倚重外朝大臣,不要再搞内朝打压外朝那一套。
“内朝、外朝,各有分工,的确不该有所侵权。”刘协笑笑,不动声色的反击了士孙瑞一句。“只是如果外朝都是房植这样的君子,怕是撑不起这大汉的江山。若他们真能秉义忠而行,何至于有跋扈将军秉政二十年。”
士孙瑞的神情顿时有些尴尬。
沮授抿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房植的品德或许高尚,但他的才能真的有限。如果考虑到与梁冀那样的跋扈将军共事十多年,还能仕途坦荡,他的品德可能也要打个折扣。
话不投机半句多,关于《党锢列传》,他们没谈几句就结束了。
士孙瑞与沮授出了帐,并肩而行。
士孙瑞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沮授有些心神不宁,本能的跟着士孙瑞往前走。
两人出了营,看着王端被叫了进去,士孙瑞眼神微闪。“我们去冀州印坊看看吧。”
沮授无可无不可,随口应道。“敢不从命。”
——
王端战战兢兢地进了帐,连头都没敢抬,就跪倒在刘协面前。
“都亭侯,臣端,拜见陛下。”
刘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表兄起来吧,自家人,不必拘礼。”
王端心中一宽,再拜起身。
“这几年还好吗?”刘协放下了手中的笔,又挥挥手,示意一旁负责记录的尚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