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宣冷笑道:“宣不才,曾经战阵,略知先为不可胜,再为可胜之理。自问见识浅陋,不敢与群贤共坐,还请府君另择高明,免得误了儒门大业。”
他说着,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徐州一败,我已经愧对袁将军,不能再辜负了张府君。告辞。”
说完,他向张昭拱手行了一礼,下堂去了。
荀谌苦笑,一边给钟繇使眼色,一边起身,去追韩宣。
张昭也有些无奈。
钟繇来了,本是一件好事。来渤海的人虽多,有实际施政经验的人却少,像钟繇这样主政一郡数年,有实践经验的人愿意屈居一县,是他难得的帮手。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钟繇如此咄咄逼人,坐席未暖,就和韩宣杠上了。
看看主簿、主记的脸色,让他很挠头。
“钟君所言,的确有些道理,只是渤海情况复杂,恐怕难以立刻施行。不如先择一县试行,如何?”
你赶紧上任吧,别在郡治惹事了。
钟繇倒也不推辞。“繇既然至此,全凭府君吩咐。”
张昭看看一旁的主簿郭简。
郭简稍一沉吟,说道:“钟君曾任上党太党,政绩卓著,能当大任,当治剧县。阳信近海,常有海贼出没,侵扰内地。不如请钟君任阳信长,治民拒寇,保一方太平?”
钟繇也不推辞。“可。”
郭简与一旁的主记苑武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张昭看在眼里,也没阻止。
郭简虽然有故意刁难钟繇的意思,但理由却很正当。阳信的确需要一个能力强的县长,否则海贼随时可能来打劫,其他县也发展不起来。
钟繇有能力,也有威信,或许能多带一些汝颍人去阳信,充实当地的户口。
因为度田令的取消,阳信本地百姓大多迁往相临的平原郡,如今十室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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