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取出文章,请徐岳过目。
徐岳也没入座,就站在廊下,迅速看了一遍,随即便赞道:“令史好心思,这个方法的确是很多人没想到的。只是这……”
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蔡琰。“这周径比如此精确,你是如何得出来的?计算之术能否告知?”
“当然,就在祭酒手中的另一篇文章里。”
徐岳恍然,连忙打开另一张纸,立刻眼前一亮。
“割圆术?这个好,这个好,比张平子的算法更精确。令史凭此一术,足以跻身算学大家,将来名人堂中也会有祭酒一席之地。”
唐夫人听了,诧异地看了蔡琰一眼。
张衡最近名声响亮,但凡有志于算学的人,都要去拜拜这位大家。徐岳是算学高手,对张衡本就推崇,对张衡的学术也了解极深。他说蔡琰这什么割圆术比张衡的算法还要精确,份量极重。
她知道蔡琰天资聪颖,家学渊源,但是比张衡还高明,这就有点吓人了。
她随即想到蔡琰刚才的提醒,意识到这个割圆术很可能是天子的成绩,而不仅仅是蔡琰的。只是天子不愿意抛头露面,这才由蔡琰出面。
由此可见,天子对蔡琰的信任无可替代。
当然,蔡琰本人也无可替代。
天子身边的女子虽多,像蔡琰这么聪明,能够在学术上助天子一臂之力的却没几个,甚至可以说没有比蔡琰更合适的。
蔡琰与徐岳讨论了一番,先说明了割圆术的思路,然后才开始解说透射与反射的相关分析。
徐岳对割圆术最感兴趣,问了又问,对透射、反射倒不是太在意,稍微一听就过了,拿着文稿,兴冲冲地走了。
唐夫人沉默了片刻,轻声叹息。“天子果然是心怀大志,公而忘私,凡事必有利于国。”
蔡琰一听就明白了唐夫人的言外之意,摇头说道:“夫人言重了。这是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况且男女相悦,不是为才,便是为色。色易衰而才不竭,为才总比为色好一些。就算没有这些,能有用武之地也是好的。”
唐夫人笑了。“妹妹你满意最好。”
“多谢夫人。正是知道夫人关爱,我才冒昧告知。”蔡琰顿了顿,又道:“天子多遭劫难,又身负家国之重,行事难免有所顾忌。希望他和普通少年一样喜怒形于色,未免强人所难。要想不错过机会,我只好抛下女子的矜持,主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