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面色再变。
桉子牵连之广,触目惊心。比起逃归人员,那些为他们提供方便甚至是保护的人数量之多,已经到了罔顾朝廷颜面的地步,难怪天子震怒。
周忠汇报完,双手送上报告。
刘协随手翻了翻,澹澹地问了一句。“这只是桉情总结,司空府的处理方案呢?”
周忠再次咽了一口唾沫,觉得嗓子更干了。
他之所以没有写处理方案,并不是因为写不出处理方案,而是真按照方案执行的话,会死很多人。
不仅刘氏等主谋者必须死,为他们提供方便的人、帮他们隐瞒行踪的人也可能会死。
这其中就包括汝南太守宗承这样的南阳名士。
他们可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天子不肯饶他们,有的是理由杀人,仅是抗诏一条,就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
“陛下……”周忠左思右想,艰难的开了口。
刘协打断了周忠。“司空府没有方案,是因为无法可依吗?”
周忠苦笑道:“回禀陛下,并非无法可依。流放者私自逃归,依律当斩……”
“既然有法可依,为何不依法判决?”刘协拿起周忠的报告,轻轻抖了抖。“是司空不能履职,要由朕来做决定吗?”
“臣……岂敢。”周忠伏在地上,有点头晕脑胀。
他们一直渴求的就是天子垂拱而治,政归三公。如今天子反过来问他这个司空为什么不能履职,是不是要天子来做决定,可谓将他逼到了死路。
他如果依法判决,于心不忍。如果不依法判决,天子震怒,肯定不能答应。
如果他不做决定,又证明了政归三公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机会也不中用,以后还有什么脸色要求天子继续放权?
“那你说说,这份报告究竟是什么意思。”刘协手一扬,将周忠的报告甩在地上。纸页散开,纷纷扬扬,仿佛打在周忠脸上的一个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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