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笑道:“为什么笑不出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袁显思兄弟此去西域,虽然要吃些苦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宋忠没好气的说道:“若是机会,你怎么不去?”
“谁说我不去?”王粲脱口而出。“将来天子西行,兰台肯定是要随行的嘛。我忝为令史,自然要随天子左右,见识一下西域的万里风光。子统,你有没有兴趣同行?”
宋良看了一眼宋忠,撇撇嘴。“父母在,不远游。我没你那么豪迈,还要留在家里侍奉双亲。等你立了功,封了侯,别忘了给我报个喜讯。”
王粲哈哈大笑,拱拱手,与宋忠道别。
马车再次起程,宋忠沉默了片刻,问宋良道:“子统,你也想随天子西行吗?”
宋良一边赶车,一边说道:“阿翁放心,我不去。”
宋忠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后生啊,只知道功业诱人,却不知道万里征伐有多辛苦。再说了,虽说君子三不朽,立功居其一。可是你看看南阳那么多封君,有几个真能不朽的?与其冒锋镝,卧冰雪,万里之外建功业,不如着书立说,立德立言,一样可不以朽嘛。”
宋良根本没心思听,一边敷衍着,一边扬起马鞭,鞭花甩得啪啪作响。
宋忠见状,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宋良听不进去。
受天子的影响,如今南阳的风气甚是浮躁,年轻人都喜欢高谈阔论,以建功立业为尚,肯沉下心来研究学问的越来越少。
这让他非常担心。
想到王粲说的聚会,他觉得有必要好好准备一下,届时在会上发言,倡议年轻人重新将心思放在学问上,不要整天想着万里之外的事。
回到郡学,宋忠下了车,心事重重地往里走。
走过前院时,他看到几个身影,却也没在意,继续前行。新年将至,各地来上计的官员很多。公务之余,很多人都会选择来郡学看一看,尤其是前院墙壁上的这些画像。宋忠见得多了,也没心思去关注。
“宋子?”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宋忠的思绪。
宋忠抬头一看,顿时面色大变,抬腿就想跑,却被来人一把揪住袖子。
“哈哈,老贼,看见我就想跑。”袁术大笑,伸手过来,勾住宋忠的脖子,半拖半拽,将他拉到画像前。“快说,为什么这些画像中没有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