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面色不改。
“司徒大人掌天下民事,应该知道凉州诸郡这两年的收支,说一句朝廷劫贫济富,不为过吧?”
杨彪一愣,顿时语塞。
诸郡除了每年向朝廷贡赋之外,相互之间也有交易。司徒府不直接干预,但相关数据还是掌握的。幽并凉三州作为边州,有其特殊性,马牛羊等牲畜是其产出的大宗产品。
牛羊还好,朝廷不直接管理,由民间自行交易。
但马匹不同,大部分是由朝廷直接采购的,而且是质量最好、利润最大的那些。
最好的马匹充作战马,普通一些的充作驿马、各级官府用马,这两项就占了马匹交易的七成以上。虽说朝廷用马大多来自牧苑,民间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一是最好的牧场被朝廷占了,二是价格受朝廷管制,利润也非常有限。
马匹的充足供应保证了朝廷的正常运行,也为中原提供了大量的畜力,但幽并凉三州却没能得到朝廷应有的补偿。
杨修说朝廷劫贫济富,也没什么错。
“所以,你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参加两府会议,而是要为汉阳讨个公道?”
“司徒大人,我随时可以卸任汉阳太守,但这个问题不解决,却不会自然消失,只会越来越严重。”杨修一声叹息。“大人,我身在其位,不能不谋其政,还请大人体谅一二。”
杨彪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自便吧。”
“喏。”杨修拱拱手,加快脚步,抢先进了院子,直奔后院。
看着杨修的背影,杨彪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杨修来者不善,而且针对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司徒府。
入室操戈啊。
不过说来也怪,他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更多的却是欣慰。
——
杨修来到后院,报名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