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的计划也是要筹集两三万金来参建船官,只是当时不知道天子能不能给他们这个资格。毕竟这个船官可不是普通的小船官,而是与豫章船官相当的大船官。通常来说,这么重要的产业,朝廷是不会让民间资本介入的。
但他们想错了,天子不仅不反对他们介入,还希望他们多投入。
桓阶不敢确信,慎重地问刘协。“陛下是说,这新建的船官、学堂要由朝廷与长沙共建?”
“当然,集中力量办大事嘛。”
“那收益怎么分配?”
“这些具体的章程,到时候再谈,司徒府会来人,朕也会安排人参加。你先和长沙富户们商量商量,听听他们的意见,看看能筹集到多少钱。”
桓阶正中下怀,甚至有些喜出望外。
他没想到天子会这么有诚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时,周不疑找来了相关的文书,一并交给桓阶,并让他在相关的文书上签了字。捧着厚厚的一摞公文,桓阶喜不自胜,再拜后匆匆告辞。
他要赶回去阅读这些文书,准备充分,然后奉诏和长沙的富户世族商量,筹集资金。
送走桓阶,周不疑有些不解,得到刘协的允许后,他问了一个问题。
“陛下,俗话说,以汉水为界,南人操舟,北人乘马。南方的船政宛如北方的马政,是国之大事,岂能让百姓参与?”
刘协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仅仅是天子与朝廷的责任。即使是关系到国家根本的产业,在保证控制权的情况下,也可以发挥民间的力量。譬如马政,军中挑选战马的时候,不也是会从牧民手中购买?造船也一样,最重要的战船由朝廷控制,普通民船则大可不必由朝廷包揽,否则不仅朝廷顾不过来,还会滋生贪腐,影响效率。”
他顿了顿,又道:“易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朝廷和百姓亦是如此。必要的谨慎不可少,但防民如防贼则大可不必。只有上下同欲,而不是互相提防,才能共建王道。元直,道岂是空言哉,当身体践行。”
周不疑躬身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