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看钟繇,又看看绶带,犹不相信,又伸手接过,仔细看了一番,确认无语,呼吸不禁粗重起来。
“元常,你这可是……”丁冲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官至二千石,是很多人的梦想,也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鸿沟。
即使他出身沛国丁氏,也不敢说自己这辈子就一定能官至二千石。
更别说颍川长社钟氏。
钟繇收回印绶,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二千石固然难得,陛下的信任更是价值千金。
“幼阳,陛下已然应允,拜曹孟德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诏书很快就会下达,由种辑带往兖州。”
丁冲收回留恋的目光,喜道:“如此,我等也算不负孟德所托。元常,你是有功之臣,将来孟德一定会厚报。”
钟繇含笑不语。
天子答应封曹操为兖州牧其实与他没什么关系,但丁宫这么想,他也不反对。
“陛下本对曹兖州寄予厚望,只是考虑到张杨在河内,恐怕不会让曹兖州通过,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命我去上党。若张杨忠于朝廷,与曹兖州共相持持,自然最好。若张杨有异志,少不得要与曹兖州联手,夹击张杨。此中深意,还望幼阳能够转告曹兖州。”
丁冲眉梢轻挑,打量了钟繇片刻,微微颌首。
“敢不从命。”
——
杨彪、杨修父子对面而坐。
杨彪端着酒杯,目光闪烁地打量着杨修。
得知钟繇被天子付以重任,即将上任上党太守,杨修的情绪有些低落。
与钟繇初次见面的情景不断浮现在眼前,让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小子,不要灰心。”杨彪缓缓说道:“你还年轻,摔几跤,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