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看看一脸从容的士孙瑞,再看看沉默的魏杰和含笑不语的沮俊,一下子全明白了。
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只是没明说而已。
“李式输得这么惨,还能统领飞熊军?”
“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可能。死了,就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士孙瑞叹了一口气。“这么弱的骑兵将领,不好找啊。哪怕是由胡封统领飞熊军,臣都坚持不到现在,甚至一开始就不敢赌。”
刘协点点头,没说话。
他听得懂士孙瑞的意思。
士孙瑞之所以敢豪赌,就是因为最强的飞熊军掌握在李式手上,战斗力大打折扣。
几乎是骨折。
但凡李式有点用,士孙瑞都困不住他。
困不住李式,仅凭南北军的战斗力,迎战飞熊军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让他选,他也愿意由李式继续统领飞熊军,将来有机会再赢一次。
双赢。
“卫尉用兵如神。”刘协有点无奈的说道:“只是事先如果能说明一些,朕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士孙瑞看着刘协,嘴角抽了抽,有点抑制不住的得意。
“陛下,用兵就是行险。臣虽有所计划,却不敢保证成功。比如步兵营截击飞熊军,若非陛下派出虎贲侍郎助阵,或许魏杰已经战死沙场,根本无法完成预定的任务。飞熊军的战斗力不可小觑,步兵司马魏猛也是一个勇士,又正当壮年,依然未能幸免。”
刘协没有再说话。
他已经听王昌说了,魏杰的从子魏猛战死了,他本是魏杰的部曲将,战前刚刚提拔为司马,就是想借助他的勇力撕开飞熊军的阵地,没想到一上阵就中箭身亡。
魏杰本人也不例外。如果不是王昌等人保护得力,魏杰也活不到最后。
战场凶险,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魏卿,你节哀。”
魏杰双眼红肿,起身致意。
“臣等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份内之事。再者,此战以身报国者,也并非他一人,步兵营伤亡过半,每一人都有家有口。魏猛与他们的区别,只不过是有一个做步兵校尉的伯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