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这是要赶去抢功么?
更可恶的是,他自己去抢功,却派人拦住我的路,不给我抢功的机会。
“这段忠明,他是防贼吗?”张济恼怒的指着对面,问杨修道。
杨修充耳不闻。
张济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即使段煨的主力离开了,留下的兵力依然足以挡住他半天。等他强攻得手,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皇甫郦匆匆赶到。
他看了一眼形势,将杨修拉到一旁,互道姓名,拱手见礼。
“侍郎,形势如何?”
“不太好。”杨修轻声说道。他刚才请教段煨,段煨随即决定率部增援,可见在段煨看来,天子的形势危如累卵,拖延不得。“皇甫兄,你觉得李傕其人用兵如何,卫尉有多少胜率?”
皇甫郦很不解。“李傕征战多年,其机变岂是卫尉可比?怎么,如今是卫尉统兵迎战?”
杨修的心猛地一缩。“朝廷能战之将,只有卫尉。且卫尉之前就曾击败过飞熊军。”
皇甫郦的眉头皱了起来。“竟有这事?”
杨修不敢怠慢,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全说了一遍,最后说到郭汜主动出击,李傕迎战,士孙瑞率步兵营与卫尉营声援。
话音未落,皇甫郦便苦笑着摇头。“侍郎,李傕的目标恐怕不是郭汜,而是卫尉和南北军。若是据阵而守,倚地势之利,卫尉或可一战,平地野战,飞熊军将是他无法承受的威胁。”
他摇了摇头。“这一战,凶多吉少。”
杨修转过头,看向山涧对面,心里咯噔一下。
一道又细又直的烟尘冲天而起。
那是骑兵急驰时留下的痕迹。
很显然,段煨的看法与皇甫郦一致,是以率先派骑兵赶往战场增援。
希望他还能赶得及,希望士孙瑞能坚持住。
“步卒密集结阵,挟以强弩,不能破骑吗?”杨修带着一丝希冀。“我听说,初平二年,在界桥,袁绍曾以麹义部八百步卒,大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那是麹义。”皇甫郦苦笑。“即使在名将如云的凉州,麹义也是不多见的将才。他的部曲都是久经战阵的悍卒,令行禁止,所向无前,岂是南北军可比。且袁绍有闻名天下的河北强弩兵,卫尉有么?就凭射声营那几具弩,能挡得住飞熊军?”
杨修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