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其实都是一样的酒,只不过是从他专用的酒壶里倒出来的,意义便大有不同。
张济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连忙双手捧杯,生怕洒出一滴。
有了这杯御酒,他就有足够的底气向别人宣布圣眷不衰。
“陛下,这……臣……臣真是……”
刘协笑笑,将手中的酒杯与张济轻轻碰了碰。
“将军虽然没有参战,却也是有功之人。若非羽林中郎将率精骑突阵,斩杀胡封,只怕李傕还能再坚持片刻。将军教导有功,为国育才,朕当敬将军一杯,聊表敬意。”
张济尴尬地笑着,无言以对。
他又不傻,岂能听不懂天子的言外之意。
你能坐在这里喝酒,不是因为你有功,而是张绣有功。
这一次放过你,下一次再犯,就不会有人救你了。
他只能捧起酒杯,一饮而尽。“老臣何其有幸,能为陛下效劳。之前为人所误,多有不当,还请陛下恕罪。从今日起,老臣唯陛下马首是瞻。”
“当真?”刘协含笑看着张济。
张济一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都是场面话,天子怎么当真了。
你这句“当真”问的是为人所误,还是唯你马首是瞻?
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面前,老臣岂敢妄言欺君。这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
刘协点点头。“朕还真有一件事,要拜托将军。”
张济心中一紧。“不知陛下说的是?”
刘协拍拍张济的手。“酒宴之上,不便详言。明日将军来见朕,朕与将军细谈。”
张济不明所以,只能点头答应。
刘协转头看向邹氏,轻声笑道:“骠骑将军乃是国之干城,他的健康就托付给夫人了。待他日骠骑将军功成,朕当赐夫人诰命,荣耀门楣,恩泽子孙。”
邹氏措手不及,慌乱地答应着,脸色绯红。
刘协看得真切,不禁暗笑。
果然是丰韵犹存,难怪阿瞒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