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不卑不亢。“敢告府君,起居注乃明德马皇后所创。”
王邑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里,又生生咽了回去。
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说明德马皇后的不是。
不过起居注是明德马皇后所创这件事,他还真不太清楚。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一人。“你可是蔡伯喈女,河东卫氏之出妇?”
蔡琰的脸顿时胀得通红,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一双妙目死死的盯着王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提起笔,在木简上写下一行字。
河东太守邑请罪,应对无状。
王邑只看到蔡琰写字,却不知道她在写什么,估摸着也没什么好话。心中后悔,嘴上却不肯示弱,大声说道:“陛下,臣恳请独对。”
刘协招手叫过一个侍郎。“朕累了,引他去见司徒。”
侍郎应了,转身走到王邑面前,伸手示意。
王邑面红耳赤,咬着牙,挺身站起,跟着侍郎走了。
蔡琰躬身施礼,双手将该写好的记录递到刘协面前。“陛下,臣……”
刘协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很好。”
——
赵温刚刚吃完药,正在帐外散步消食。
上次与天子对话后,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起身走动了。
看到王邑走来,他多少有些诧......
异。
“安邑叛乱平定了?”
王邑摇摇头,没说安邑的事,却将刚刚见驾的经过说了一遍。“赵公,天子以女子为官,乱了礼法,诸公可曾进谏?”
赵温上下打理了王邑两眼。“文都,令师的长者之风,你是一点也没学到啊。”
王邑抗声道:“先师是长者,却不是乡愿。”
赵温扬扬手,眉心拧成了疙瘩。“乃公身体不爽,没心情和你争论这些。所来何事?”
王邑叹了一口气。“赵公,卫氏闻太尉奉诏安抚安邑,是以请太尉小住几日,怎么就成了造反?这是谁在中伤卫氏?莫不是那出妇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