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任何一个儒门子弟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要么求变,以适应新的形势。
要么死。
身为老臣,身为儒门子弟,他责无旁贷。
但他却看不到出路。
——
蔡琰站在门外,手里全是汗。
她已经来了三次,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这原本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天子身边的郎官都认识她,她也不需要请见,可以直接走进去,没人会拦她。
可是这一次不同。
皇后伏寿与弘农王夫人唐姬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自荐枕席,对她来说是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即使对方是天下至尊。
陈留蔡氏以诗书传家,不需要用那样的方式求富贵。
还是......
……算了吧,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就在蔡琰心生怯意,准备悄悄地溜走时,天子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令史,有事?”刘协诧异地说道。
他记得今天不是蔡琰当值。
“呃……”蔡琰张口结舌,低头看到怀中用作掩饰的文书,连忙说道:“臣……臣来侍读。”
刘协狐疑地看着蔡琰。他能感觉到蔡琰的慌乱,却不知道原因。
莫不是有话要说?
“正好有事问你。”刘协虽然有些厌烦,还是招手让蔡琰走近。
他最烦身边的人借着职务之便为他人说话,从中取利,虽然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无法避免。
蔡琰之前不是这样的人,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变。
这次她主动请求随征,本身就有些意外。
虽然蔡琰从小随蔡邕在北疆长大,适应北疆的气候,了解北疆的风土人情,但他这次是出征作战,不是寄寓,辛苦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