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心里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不再有任何交际。
如同两个成熟自重的成年人看透了青春期的昏头脑胀,默契选择就此抽离,不多纠缠。
餐厅,教室,办公室,任何可能偶遇的地点都不会碰到对方,即使是两批教师队伍擦肩而过,他们目光始终看着前方,不再有任何接触。
温郁再回家时都再也没有人送,一个人独来独往,反而在下班路上遇到从未设想过的熟人。
“小温啊,没想到你家住在胡同里头?!”陈主任抱着公文包很是感慨:“我的天,这得是什么出身才能住老北京的胡同……”
“其实挺多原住民家里都这样,”温郁走在后面,有点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其实真拆迁起来也不一定给很多,北京这边管得很严。”
“那不是这个道理,能住在四合院里,生活风貌都不一样。”陈主任摇花手似得左右手一划拉,又精神起来:“对了,你最近有空吗?”
“我女儿……一直想学钢琴,我怕外头的老师不太会启蒙,感觉还是你最行。”
一说到这里,陈主任脸上荡漾出幸福的笑容。
“我家小叶子啊,天生手长得像她妈妈,又细又长,没人教都能听出来曲子的谱。”
“温老师,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老来给她上课,但咱两是同事,有啥都好说,是吧?”
温郁愣了下,随口道:“我现在有空,要不跟您过去看看?”
“那敢情好!”
他们去了胡同口外六百米远的又一个小区,小孩儿刚下幼儿园回来,说话还不太利索,但笑起来圆圆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
温郁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给小朋友上了一个半小时的启蒙课,眼见着时间不早了才起身告别。
小孩儿正玩得兴起,恋恋不舍地抓着温郁的衣角。
“温老师明天还来吗?”
“温老师以后会常来的,小叶子你先松手,”陈主任哭笑不得:“孩子他妈,你带着她先吃点点心,我送温老师下去,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