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令在场的人都听清。
今日是郑贵妃的生辰,皇上本该去景和宫。这下贤妃病了,若留在怡景宫或回福宁殿倒都罢了,偏生皇上留下了阿妧,分明是要去凝汐阁的意思!
郑贵妃还从未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候。
她索性也不顾仪态,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阿妧有些不安的看向赵峋,见他神色坚决,才没敢说什么,乖乖在外间的圈椅上坐下。
等到人都离开,阿妧才缓缓翘起唇角。
郑贵妃太过跋扈,在她生辰那日装病,毁了她的好日子,就别怪她以同样的手段回敬。
寝殿内。
近乎疯狂的贤妃不肯让人接近,也无法替她看病。孙太医无法只得施针,让她安静下来。
孙太医替贤妃诊了脉,说她是受到了惊吓才一时神志不清。
“皇上,皇后娘娘,臣替贤妃娘娘开两幅安神的方子,娘娘服下就会有所缓解。”孙太医迟疑片刻,道:“最好还是弄清,贤妃娘娘受到惊吓的缘故,解开娘娘心结。”
自古以来,这心病都是不好医的。
贵太妃当初何等受宠,害了失心疯后,也没能治好。
赵峋点了点头,孙太医这才提着药箱去开方子。
“皇上,请您先回去休息罢,贤妃妹妹这里有妾身。”张皇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同赵峋解释,只能等贤妃清醒些,再一同商量对策。
赵峋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张皇后自然要送,却不期然发现在外面的阿妧。
“走罢。”赵峋自然的伸出手,牵住了她。
张皇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带着阿妧上了銮舆,往凝汐阁的方向去了。
***
先是用人偶去吓贤妃,又回凝汐阁换了身衣裳去,在外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阿妧早就累了。只是为了不让找赵峋察觉出异样来,阿妧只得强撑着。
“身子还没养好,就出来逞强。”赵峋见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捏了捏她的耳垂道:“别在这儿睡着,小心着凉。”
阿妧打了个哈欠,索性靠在赵峋身上,嗓音软软的道:“妾身知错。”
说她乖巧,她连自己的话都不敢不听;说她不懂事,可她认错比谁都快,也守分寸。
她娇软的身子就偎在他怀中,让他狠不下心推开。
故此这一路上,伴着赵峋的数落声,阿妧昏昏欲睡。
等到了凝汐阁后,还是赵峋亲自把困得神志不清的阿妧直接抱到了房中。
凝汐阁的宫人们都见怪不怪了,皇上私下里对熙贵仪是极好的,所谓的规矩都是虚礼。
被夜风一吹,阿妧也清醒了些,到房中下地后,忙讨好的笑着要帮赵峋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