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身回到洞口,与赵伯元一起守着。
山洞黑暗,洞外火光照进来时已然弱了,司予便催动风回铃发出亮光。
夜缚灵见司予回来,从松虚真人背后窜出个头来:“小孩儿,你那师父还好吗?”
司予看了眼正在打坐的松虚真人,他在听见夜缚灵的话时,双眉皱了起来,面上神色凝重,显然是在认真倾听,忍不住忍心。
司予心道,原来是嘴硬心软的老头儿,果然脾气古怪。
她撇撇嘴道:“不太好。那火也不知是什么火,魔力怎地那样霸道,夜姬师父如此深厚的功底,竟然也挨不住。她偶尔清醒片刻,便赶紧催着我来护松虚师父。”
沉默良久,松虚真人才突然开口道:“是红莲业火。以她的功法,倒不至致命。”
司予凑到松虚真人身边坐下,一手托腮,悄悄望着他:“师父,此前我都不知你与夜姬师父是熟识呢。”
松虚真人睁开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司予摸了摸鼻子,准备套话:“师父,你与夜姬师父是朋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见松虚真人不答,便又换了个话题道,“师父,你很担心夜姬师父吗?你既然如此担心她,方才又何必那般对她?”她将头埋在膝盖中,小声嘀咕道,“女子的真心最是珍贵,轻易伤不得,伤了便碎了,可痛了呢。”
半晌,松虚真人终于出言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心碎?”
司予“咦”了一声,扭头望着松虚真人:“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今夜夜姬师父那副模样,就是心碎了。”
松虚真人又沉默了,就在司予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忽然道:“我与她之间……从前所隔太远,如今山海难平。”
今夜的松虚真人与夜姬都与往日不同。往日里的夜姬乃是宗门之主,杀伐决断,断不会有小儿女心态。往日里的松虚真人是一脉首座,脾性虽怪,但威严尚在,断不会与小徒弟忆当年。
司予奇道:“师父,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什么‘正魔不两立’这种老掉牙的土话吧?起码对我而言,我交朋友只看脾性合不合得来,是决计不会考虑阵营这种鬼话的。”
松虚真人沉默半晌,才道:“我为少年时,亦是你这般想法。可我与她之间,隔着同门师兄弟的血海。”
司予回想起方才松虚真人与夜姬的对话,隐隐约约明白了点二人的过往。想来是合欢宗也曾对华阳门下过灭门令,百年前两大宗门血战一场,就此斩断了二人之间的情缘。松虚真人虽弃了夜姬,想必自己也曾肝肠寸断,不然不至于至今日模样。